暗卫提议加派人手看住余夏,金瑾娴却否定,不但不该加派人手,还应该减少看着她们的人,这样才能在余夏和王慕倾以为逃脱掉时,最得意忘形时,亲手掐灭她们生的希望。她要余夏像狗一样爬向自己,祈求自己的原谅。她要毁了王慕倾的脸蛋,亲手送这两个狗男女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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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出去”守卫的士兵像往常一样去阻止,他以为这次同往常一样,萧山骂几句就会被拉走,谁知道这次,萧山一脚就踹到了他脸上,弄得他晕头转向,十几训练有素的士兵被萧山一个人打翻,他牵出一辆马车夺命而逃。先反应过来的士兵骑上马就追。追了萧山的马车好一阵,带头的士兵暗叫一声不好,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可他再往回赶,显然已来不及了。
余夏潇洒上马,王慕倾在她身后,紧紧的搂住她的腰,一抽马鞭,马儿疯一般的奔出去。
金瑾娴也在第一时间知晓了这件事,她立刻下令封锁京城所有城门,调来新兵的速度如神,像是早就预备好了一般,左右等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余夏的消息,金瑾娴从榻上起身,怒摔茶杯,“她们去了那里!”
马儿停在燕停阁门口,高能从里面打开门,把她们迎了过去,余夏牵着王慕倾快步上楼,高能一边走一边急切的说道,“主子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他为她们打开暗门,余夏和王慕倾走进去后,他又说,“主子和夫人先走!”余夏拍着他的肩膀,“小心一点。”
高能眼神坚定,向着余夏点点头。之后他把之前准备好的油罐子一一打破,火把先点燃了燕停苑,后来再回来是燕停阁,火星遇上油,一下子窜出好远,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他顿时慌张起来,一层一层,一个屋一个屋推门去找,终于在顶层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小男孩。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找我的书本,呜呜呜”小孩哭得甚是可怜,这又是燕停阁哪个工匠家的心肝小宝贝啊。
高能气喘吁吁,一口气还没呼出,又犯难的看着身后,此时火焰已经变身火龙,他已没有返回的路,推开窗口往楼下一看,底下已经聚集了很多士兵,其中一个指着他所在的方向,“那里有人!爬上去,抓活的!”
高能心急,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找寻工具,他欣喜于找到了一个绳子和竹筐,他满头大汗,把孩子抱到筐里并嘱咐他不要乱动,他双臂用力,紧靠一双手臂,准备把孩子从这边平稳的放到楼下去。
料想不及,一柄刀直砍向他的后背
凤驾亲临,金瑾娴亲自到场,就看见两个巨高的火龙,攀比似的好像在比较谁烧得更旺。她怒呵身旁的人,“找到余夏了么?”
“还在找,但这么大的火应该是凶多吉少!”
“余夏会那么蠢?跑那么大老远是会为了死在这?这楼里一定有暗道。”金瑾娴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鞭子,恨不得从到这楼里揪出余夏和王慕倾。金瑾娴又下命令,封锁全城,但凡从前和余夏有关系的人,连同那些人的家人全部抓起来。
从前在燕停阁里面跑堂的、工匠,全都被召集在这里,他们眼睁睁看着视如家园的两座楼烧得成了两个架子,浓烟滚滚,不复往昔。孩子们大声的哭闹,大人们默默的流着泪,不知道是怀念起从前的日子,还是为他们自己的安危担忧。
“他们一定还没有逃远,想找到她们也不难,余夏不是有几个属下么,一个杀猪的,一个在他身边跑腿的,还有一个叫什么高能的,只需找到他们的家人相要挟,他们一定会出卖余夏的行踪。”当然,残忍的金瑾娴还不只这一招,“来人啊,把这些人工人妇孺都给我吊到城门上去,隔一炷香就杀死一个,余夏不出来,他们全都得陪葬。”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一个女人站了出来,“我能为您找到余夏,条件是放过他们。也请您饶我弟弟一条性命。”跪下的人是正是萧山的姐姐萧蒹。
“果然有识时务的。”金瑾娴给了萧蒹承诺,萧蒹带着他们在废墟之中找到了暗道的入口。士兵们很快查明,里面有两条暗道,一条通向城外,一条因为坍塌拥堵了一段,所以暂时不知道通向哪里,但可以肯定是城内。
“皇后娘娘,在楼上发现了一个具尸体。因为整个人已烧焦,无法辨认是谁。”
明显能看出那具焦尸被烧成了碳前,胳膊、大腿已被刀砍得七零八落,已然分辨不出样貌,唯有一条比较完好的手臂悬在窗口之外,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一个绳子,绳下还悬挂着一个空筐。
金瑾娴让萧蒹去认尸,萧蒹只看一眼泪水就夺眶而出,那条手臂上的红绳她认识,那还是她帮忙选的,她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说道,“他是余夏的手下——高能!”
金瑾娴满意的笑着,命令一队士兵去城外追,同时不忘严控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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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的某处宅院里,出来两个朴素的穿着的女子,她们手牵着手,其中一个回头看着远处的浓烟,另一个问道,“怎么了?”
“那是你的心血!”
曾经高朋满座,令人向往的建筑此刻早已如燃烧殆尽,正剩下黑乎乎的木架,那些快乐不过存活了几年,就成了虚妄。
余夏回头凝望了一眼,毫无留恋的牵着王慕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