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完美的计划能够实施的前提是要先迈出最冒险的一步。

阿普斯在这件事上极为坚持，他堪称独断地拒绝了其他人前去的要求，语气之强硬前所未见。

“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在他登上航空艇之前，他窝在蝙蝠侠怀里这么说道。

蝙蝠侠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接什么，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还是又一次的错误。

他缓缓地抚摸一旁的面具，那是阿普斯在复联地牢里重伤时戴在脸上的面具。

他的孩子，曾经在他的眼前坠落。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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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了解地球3和犯罪辛迪加，我以为您会对这样的‘小人物’不屑一顾。”蓝喉鸲微笑道，他向后靠去，这是一个放松的信号。

格雷尔同样也放松下来：“我的父亲或许会视其如同浮游，但我没有这样的实力和自信，我过往的经历教导我，不要小瞧任何一个能够统治一方的势力。”

“很明智也很谨慎，”蓝喉鸲继续说道， “那我们的对话就可以省些口水，”他提起茶壶，为自己又斟好红茶，就着袅袅而升的热气，他继续开口道， “在犯罪辛迪加中，夜枭是个游离在外的特殊存在。”

“他的全部野心在于统治哥谭，以及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家人。”

“我曾经在审问他时发现，他一直困在自己8岁那年的小巷中，无法走出。”

“我想您也应该知道，在那条小巷中，他企图射杀自己的父母，但被弟弟布鲁斯阻止，最后还是局外人开了枪，打死了他的父母和弟弟。”

“听到这个故事，您会想到什么?”蓝喉鸲拿起一张红色的彩纸，在膝盖上开始折起来，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真正操控一切的，是局外人。”

“尽管他说自己被夜枭掌控，但真正被掌控的，反而是夜枭本人。”

“毕竟夜枭变不出第三颗子弹。”

“毕竟只有真正想要被阻拦，才能被力气不如自己的弟弟阻挡住。”

“人人都说夜枭弑父杀母，但真正做的人，是局外人。”

“所以局外人现在还被严密看管，夜枭却已被放走。”蓝喉鸲举起手中的作品，那是一把用纸叠成的枪， “浑浑噩噩的傀儡可以重获自由，操纵线绳的家伙要被囚禁终生。”

“后来我想到，既然夜枭始终无法原谅因为自己的缘故害死弟弟，也无法走出自己‘亲手’杀死父母的阴影——这或许也是他干掉理查德·格雷森的父母却把他收留在身边的根本原因，那他和超霸等人合作的根本目的是什么?犯罪辛迪加可给予不了他‘家人’。”

“夜枭作为犯罪辛迪加的情报来源和计划制定者，很多东西存放在他的大脑里，这说明，他对犯罪辛迪加并不信任，但整个组织内有个人，是他不得不信任或者说是不得不依仗的人。”

“局外人?”

“不，是原子女。夜枭既然还要握着局外人的把柄，他就不可能对对方太放心，但原子女的能力是夜枭进行情报探查的重要来源，很多事，特别是对平行宇宙的事，就不可能完全绕过原子女。”

“在前往地球0进行渗透任务时，本要派遣的是原子女和局外人，夜枭和强尼快客都是后加入的，强尼快客的理由很简单，夜枭的行动很值得玩味。”

“表面上是为了地球0上的夜翼，可一旦夜枭离开，犯罪辛迪加本部剩下的战力就会严重不足，脑力更是只剩超女侠一个，我们最后能够在此设伏成功，根本在于超霸作为一个组织的领导人，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以及属下的能力，坚信即便落入陷阱也可以突围成功——这如果放在自己身上叫做自信心爆棚，放在团队身上叫做骄傲自大，造成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蓝喉鸲提起茶壶，给格雷尔续上红茶：“据原子女所说，超女侠当时强烈反对，她已经预料到夜枭离开后的后果，夜枭可比超女侠更有前瞻性，他不会考虑不到，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他并没有把本部的死活作为计划实施的先决条件。”

“事实上，当我发现夜枭心脏处还藏着个微型联络器时，已经是我把他捅一个大洞之后，夜枭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发出信号，但他没有，他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提前做了心理暗示，把语言陷阱运用到极致，蒙骗了所有人，可他就没有安排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向地球3求救，”蓝喉鸲拍拍自己的腰间， “说句实话，如果他当时安排哪怕是神力戒那种废物来到地球0，我都不可能只是挨颗枪子这么简单。”

格雷尔端起茶杯：“所以，这就是你留下原子女的原因?”

蓝喉鸲同样端起茶杯：“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格雷尔默默喝着茶水，内心感叹：这个孩子才叫不简单！

她没有说的是，早在犯罪辛迪加侵入地球时，天启星就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鉴于这个组织目的不明，在当时，只知道是因为被莫比乌斯吞噬了本源宇宙才造成必须寻找新的落脚点，天启星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去观测，如果因为对方造成地球动荡不安，他们正好趁虚而入。

事态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犯罪辛迪加在地球上根本没有掀起什么水花，就被正义联盟等人诱入irror星系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