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投那个吗?
御幸一也比出滑球的手势,天井信终于点了头。
就是这个!
无法压过投手强烈个人意愿的御幸最终点了点头,朝天井道:那么就让我们用这个和他一决胜负吧,天井前辈。
天井信露出淡淡的笑容:啊,来吧。
然后……
伴随着一声巨响,天井信投出的球被轰出去,向着右外野的方向飞出了边界。
而这样成了压倒青道的最后一击。
九局上半青道没能得分,下半没有失分。
可八局下半时的最后一击,成了他们的致命一击,比赛结束时,两队分差仅差一分。
短短一分却犹如沟壑,胜者继续向前,败者输掉一切。
青道夏季的比赛,三年级的夏天,带着满满的不甘和痛苦,一切到此为止。
青道止步八强!
一个月的时间,正常来说不长也不短,一年也就十二个月。
但对玩家来说,太短了,他还没和大家说几句话,后面都在训练,一晃就过了。
比赛前青道提前几天来到兵库县适应,这边的空气也没有更香甜,倒是这里人说话的口音很有趣,监督约了兵库的队伍,举办了场练习赛,赛后因为口音,玩家还多和人家说了几句话,剩下的时间都在养精蓄锐。
当比赛开始的那天,站在阪神甲子园球场,玩家终于有了,他原来进入了甲子园的实在感,地上的土,球场上的风,分明和东京没有太多差别,却格外的惹人留恋。
蹲在地上玩家抓起一把土,棒球选手有个不成文明的规定,比赛结束后可以从这里带走一捧土,主办方甚至还有专门准备有,给队伍带土的地方。通常带走的土,会被留作纪念证明自己来过甲子园,是一种荣誉的象征,或者用来告白也不错,常言道棒球选手最真挚的告白之一,是送喜欢女孩子甲子园的土,成功率会大大提高。
是以看到玩家蹲下去抓土,天井信不高兴的嘟囔:“小樱木你这么早就带土,是觉得我们会输吗?一轮游也太丢脸了。”
玩家摇摇头,表情变得明亮又眷恋,踏上这座球场的那一刻,他连四肢都变得轻盈。
天井信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东清国在和他拌嘴,丹波在画人字吞入口中缓解焦虑,七音前辈有些紧张,原地走着小碎步,千木和原木前辈强装镇定,实则小动作不断……
入场的时间到了,不知道谁提出的再喊一次口号。
大家围成一个圈,却没见到玩家,看他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天井信看他那呆样,还以为他紧张过头了,正要张口招呼他过来,话却突然止住,眉头紧锁。
他看见玩家在在笑着,却和哭一样,嘴巴一张一合,眉眼间满是低落。
天井信不会唇语,玩家又不发声,他听不懂玩家在讲什么,无端的觉得心烦意乱,呼吸变得急促,嘴唇抖动着感到一阵慌张,好像……好像玩家要离开了他们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玩家看到了浮现在身旁的倒计时。
握紧了手中的土,细细密密的风吹过就会带走一点,他在无声的和大家说:“再见……”
受不了玩家低落的样子,天井信快步走过来,打算抓住玩家,可突然来了阵风带起尘土迷了下眼睛,再睁眼,哪里还有玩家的影子,保持着张嘴迈步的姿势。
世界突兀的停止在了此刻。
退出本周目,游戏界面又是白色的一片。
玩家缓了缓,没有立即开启下一周目,而是登出了游戏,他暂时需要静静,有时候游戏太过真实带来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登出了游戏,营养舱的盖子自动打开,维持身体机能气化,只需要呼吸就能维持保证营养供应的营养液自动停止。
玩家看了看营养液,自己才玩了一个周目,虽然游戏里过了一年多快两年,外面也才过了十天左右,进游戏才补满的营养液此刻还剩下一大半,又补了点,满了之后,玩家从游戏仓里爬了出来。
一出来,原先黑漆漆的屋子亮堂了,这间房子没有太多东西,简单的床和家具,一些衣服就是全部了,没什么人气,空旷得让人心里发凉。
凳子上静坐了会,玩家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手掌软绵无力,连拿笔的茧子都没有,脚也纤细,行动起来就像在拖着个累赘的包裹和游戏里的他判若两人。
好一会,重新适应了自己的身体,玩家打算出门走走。
游戏里呆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出门看看了,虽然外面不一定有人。
春星是颗四季如春的星球,温度多在18-24c°之间,有时候会有点小凉,不想挑战自己身体脆弱程度的玩家,抓了件薄外套,随意的披上,久违的踏出了家门。
玩家的家,住在一片小区里,这一代建筑参考了很久以前地球的风格,半城市半乡土,不远处就有个公园。
星际人许多都在星网中沉沦,工作、学习、娱乐都可以在网络中完成,如果不是还没能真的实现把意识虚拟化,身体还需要养分维持,大概早就有不少人,彻底化作意识进入网络世界了。
说起来不可思议,星际很大,资源很多,像以前古人类流传下来的小说中的虫子、外星人几乎没有见到。
人类独享了大片大片的资源,地广人稀资源好,人工智能也没有进化出拜托人类的意识,即使不要工作很久,温饱都能满足,小富的人也在大多数,世界化作了乌托邦,虚假的令人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