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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1 / 2)

高知远震惊不已,愤怒地指着顾桑:“你查我?”

唰地一下,顾桑抬手抽出流云的佩剑,将锋利的剑抵在高知远的脖子上,往下一压,直到将高知远脖子压出了血痕,才道:“别用手指我,你不配!”

高知远吓得立即缩回手,心惊胆战地看着项上利剑。

“别,别动手,有话好说。”

高母哆哆嗦嗦道:“你、你要什么,杀人犯法。”

大儿媳妇看着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一个小姑娘竟敢拿刀威胁人?

顾桑冷声道:“高知远,如果被我知道麓州城传出任何有关你和顾静的风言风语,我绝不会放过你。你要考举人,还想进燕京参加春闱,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走不出这方小山村,也可以让你永远泯灭于世间。”

“少自作多情,别肖想你不该肖想的人,也别惹你惹不起的人。”

顾桑学着顾九卿恐吓人的模样,脸上扬起一抹带着三分冷漠三分讥诮三分蔑视的冷笑,顿时就让高知远毛骨悚然。

说完,顾桑将长剑随手扔给流云,冷酷地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高母的打骂哭嚎:“你这个挨千刀的白眼狼,连老娘都骗,老娘真是白疼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麓州城,湖边。

顾静眼睛都哭肿了,在她试图为爱勇敢一回,试图反抗家中包办的盲婚哑嫁,她才发现自己倾慕的人竟是那般不堪。

她的暗念痴情,无疾而终。

高知远只是将她当做垫脚石,意图攀附一段好姻亲。与其说是看上她,不如是看上顾家的银钱。

眼角酸涩难忍,心里也酸疼酸疼的,一想到高母丑陋恶毒的嘴脸以及高母往死里磋磨大儿媳的场景,顾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意识到如果自己没有给力的娘家,落在高母这样的婆母手下,自己嘴笨也不利索,更不会骂人,定也是讨不了半点好。

顾静怕被家人瞧出端倪,不愿回家,坐在湖边,静静地哭泣,祭奠自己死去的情爱。

她清楚自己被高知远欺骗了,欺骗了她的感情。

她不知道严朗是不是良人,但她已经确信,自己选的高知远不是良人,是她识人不清,一腔芳心错付。

既然自己眼瞎,就让家人做主吧,家人总归不会害她。

“堂姐,哭够了,就当从来没有认识高知远这个狗东西!”顾桑开口道。

顾静泪眼婆娑地抬头:“对,他就是个狗东西!”

说完,又低着头:“三妹妹,可有喜欢的人?”

顾桑手握柳枝条,挥动着清凌凌的水波,顿了一下,毫不犹豫道:“没有。”

“那你想找怎样的郎君?”

顾静心里祈盼的郎君形象生生幻灭,便想知道顾桑心目中的理想郎君是何等模样。

顾桑一下下地搅动湖水,仿佛她的心湖也被搅动了,荡漾的水波上依稀出现顾九卿破碎拼凑的笑颜,她负气般地挥起柳枝拍向湖面,将他的脸打的更碎。

顾九卿的笑脸瞬间消失在湖面上。

她盯着剧烈荡动的湖面,近乎于咬牙切齿:“我、想、养、鱼!”

“养鱼?”顾静迷惑不解。

实在不明白养鱼跟找郎君有何关系?

顾桑叹了口气,颓然道:“但是,我的鱼塘,迄今为止,一条鱼都没有。”

顾静道:“我的银钱颇丰,给三妹妹养一池塘鱼儿都没关系。”

顾桑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此鱼非彼鱼。”

看着顾静茫然红肿的眼睛,顾桑伸出手指轻佻地勾住顾静的下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任何时候,都不可为了男人迷失自我,先爱己,再爱人。就是你日后的夫君,也不可事事以他为中心,要有自己的喜好,做自己喜欢的事。”

顾桑这般劝顾静,却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穿书至今,她一直将顾九卿当做她的攻略对象,可谓事事围着他打转,琢磨他的心思,谨记他的喜好。

……

青州流民突发暴/乱趁夜杀了守城士兵,冲进青州城,一路烧杀打砸了太守府,见官就杀,见富户也杀,就连青州太守也死在了暴/乱的流民手里。

陆太守得知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顾九卿所言‘青州太守已是必死之人’,竟是这个意思。

如果处理不当,麓州的流民也可能暴起生乱。

顾九卿对此并不意外,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青麓二州流民聚集城外时,曾有人假扮成流民混在其中,暗中煽风点火撺掇流民,企图挑起流民与官府对立。青州太守本就是个倒行逆施的昏官,草菅人命,贪污赈灾银粮,不把流民当回事,再有肇事者推波助澜,流民发生暴/乱是早晚的事。

青州太守自食恶果,亦是自己种下的恶果。

陆太守相对爱戴百姓,是以麓州比青州的情况乐观。

陆太守积极安置流民,麓州的流民与当地官府的矛盾尚能缓和,且官府对撺掇生事的‘流民’有所察觉提防,撺掇者并未成功。

更重要的是,顾桑在麓州,他希望麓州安定。

自得知青州流民暴/乱一事,顾桑便有些心神不宁。

她恍然记起,原书剧情中,青麓两州都发生过流民暴/乱,书中只简单提了两句,朝廷很快派兵镇压,不过月余便将两州流民暴/乱事件平息。

只是青州流民远比麓州流民凶残,冲入城后那可真是杀红了眼,除了为富不仁的权贵奸商,其中不乏无辜丧命的百姓。

流民暴/乱事件过后,也就意味着雍州马上就要兵变,生乱了。

女主就是在这场兵变中,受了重伤,几近丧命。

“三妹妹,你觉得如何?”常氏问道。

“什么?”

顾桑压根就没听见常氏说什么,满脸迷茫道。

常氏提醒道:“三妹妹忘了,六月二十九是你的生辰,亦是你的及笄日,这是女儿家最重要的日子,值得庆祝。”

顾桑在麓州,及笄礼自有二房操持。施氏相当重视顾桑的及笄礼,来信询问,顾桑能否在及笄前赶回燕京,在家中以嫡女的身份举办一场盛大的及笄宴。

但显然,顾桑不可能赶回燕京。

老夫人便做主发话,都是顾家的姑娘,在麓州办也是一样。

顾桑愣了片刻,回过神道:“这也太麻烦了吧?”

她心里乱糟糟的,只记得雍州兵变似乎也就是那几日,但不知具体哪一日,也不知是否会提前。

麓州流民没有生乱,是因为顾九卿的缘故。而顾九卿是不愿她去雍州涉险,才会送她来麓州。

顾九卿固然有私心,但也有为她之心,才会助陆太守安置流民。

他未说过一字,但她得知流民暴/乱之后,便明白了他的苦心。

这一瞬间,顾桑忽的打定主意。

她要去雍州。

顾九卿不愿她遇险,她也不想顾九卿真正有事。

“桑桑谢堂嫂嫂和祖母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顾桑抬起澄澈明眸,小脸上流露出无比坚定的神色,“因为,我要去雍州,必须去!”

常氏愣住:“大姑娘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么,而且,你的及笄礼……”

顾桑说:“及笄礼不重要,我有更重要的事。”

常氏不赞同:“欸,有什么事比女子及笄还重要?”

顾明崇掀开珠帘,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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