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也未到最坏的地步,未必不能破局。”
两人简短叙话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境。
顾九卿前脚离开京城,顾桑后脚就搬回了顾家。
原是住三月,施氏见顾桑提前回府,一问之下,才得知顾九卿去了西境。
施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气了个仰倒:“西境在打仗,她一介女流跑去战场做什么?”
弄兵权,夺功劳啊。
但这话,顾桑不敢当着施氏面明说。
她想了想,替顾九卿解释道:“大姐姐是听说秦王遇刺昏迷,实在忧心秦王的安危,情急之下就亲赴西境。就算战场危险重重,但他是个女人,用不上他亲自上阵杀敌,去了也是呆在后方军营,他是秦王妃,自有兵将保护,安全肯定能得到保证。”
施氏急得方寸大乱:“军营安全,那秦王如何会被人行刺?春猎,雍州,现在又是军营,桑桑你说她哪次没受伤?”
“母亲,这回您可要相信大姐姐,他说会平安归家,让母亲莫要记挂于他。而且,大姐姐想做的事,谁都无法阻止,他不是被困于闺阁后宅的普通女子。”顾桑抿了抿唇,附耳低道,“大姐姐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注定要凤翔九天,他要秦王活着回京,必须要走这一趟。”
施氏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凤翔九天?她竟要做皇后?”
与其施氏整日瞎想瞎担心,不如挑破顾九卿的志向,当然这是美化过后的志向。
顾桑又道:“大姐姐心中自有章程,且胸有丘壑筹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竭尽全力保障自己的安全,母亲与其担心大姐姐,不如担心自己的身子骨,万不可将身子急垮了。”
在顾桑耐心的劝说下,施氏心惊胆战地平静下来。
只是施氏不明白,为何常年礼佛的女儿,未变得真正清心寡欲,反被经书佛法礼出了一颗权欲之心。
且说西境, 顾九卿抵达边关的时机恰是第一道西境防线即将失守之际,他献策于阵前,助谢将军反败为胜, 成功守住了州城。
谢将军原本以为秦王妃一介长在燕京的闺阁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大才, 不过是见州城守不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听从秦王妃的计策,没想到竟真能扭转战局。
谢将军不得不重新审视秦王妃,也许秦王府真正厉害的是秦王妃,而非秦王。
秦王虽被魏文帝命为主帅, 做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实非有魄力之人。
在军医的力保之下, 司马睿昏迷数日总算醒了过来。只是身体重创,无法处理军务,司马睿感动顾九卿千里奔袭探夫,也不管什么朝堂体制军营规矩,直接让顾九卿暂代自己处理军务。
司马睿这个主帅能力欠缺,却是皇帝钦定,拥有战场上的最高决断权。
司马睿几次主导战事不利,让燕军在西夏军手下吃了败仗, 也无能力调和侯家军与朝廷军队之间的内部矛盾,三军将士对秦王这个主帅可谓是怨声载道,连秦王都不能让将士们信服,何况是秦王妃一介‘女人’。
几名将军直呼荒唐, 忍不住对谢将军抱怨道:“谢副帅,秦王怕是被女人迷失了心智, 两军对垒,哪能让一个女人瞎指挥,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对啊。与其让一个女人骑在我们头上,我们更信你。”
“秦王糊涂,谢副帅怎么也不知道规劝秦王,军营重地,哪儿能如此儿戏?”
“这仗还怎么打?干脆回老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