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脸色微变,用力拍了下大腿,咒骂道:“遭瘟的齐国华,活该被狗咬死!”
要不是和这倒灶东西订亲,说不定孙女早当上正式工了,家里也早过上好日子了。
“幸好齐家人死绝了,没了这一家子扫把星,咱们唐村肯定越来越好,天天都能吃上肉。”
“没错,肯定比周村还好!”
大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也没再讨论了,满怀激情地投入进了工作中。
他们要赚大钱,要天天吃肉,要过小康生活!
至于齐家,死了就死了呗!
没人关心齐国华的死,也没人为他叹一声,只有齐国秀。
她接到村里大队长的通知,整个人都懵了,上次这种懵的状态,还是听到父母和妹妹死的消息时,她都还没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又被齐国华的死给炸懵了。
懵懵懂懂的齐国秀,在丈夫的陪同下,进城领回了弟弟的骨灰。
傍晚时她到了唐村,齐国秀在公安那边,听割尾会的人说了些闲话,弟弟的死和唐念念好像有关系。
又是唐念念这贱人!
怒火攻心的齐国秀,抱着骨灰盒,气势汹汹地跑到了唐村,想找唐念念算帐。
“唐念念你个表子养的,你给我出来,害死我弟弟你还好意思活着?你怎么这么狠毒,都退婚了,钱也赔了,你却还要害死国华,你还是不是人?”
现在是傍晚,家家户户都在做饭,齐国秀抱着骨灰盒,站在唐家门口破口大骂。
她的骂声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人,迅速围了几层,还有人捧着饭碗,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怎么回事?念丫头害死齐国华的?不是说狗咬死的吗?”
“听齐国秀放屁,公安那边都说了,是狗咬死的,和念丫头八竿子都扯不上关系!”
群众们十分清醒,他们只信公安,齐国秀放的屁,他们肯定不信。
而且唐念念办袜厂,带领他们奔向小康,是唐村的大功臣,齐国秀一个外嫁女儿,算什么东西!
唐念念不在家,她还在城里,没回来。
但没关系,唐老太在。
唐老太正在烧火,听到骂声,立刻抄着火钳出来了,身后跟着徐金凤和宣珍珠,还有唐满金和九斤。
唐满铜在外面跑业务,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你再放句屁试试,齐国华那遭瘟的东西,头长疮脚灌脓,才会让狗追着咬,公安都说是狗咬死的,关我家念念什么事?齐国秀你想讹钱,也得摸摸自己有几斤几两,老娘可不怕你!”
唐老太中气十足,气势逼人,虽然没齐国秀高,可气势瞬间压倒她。
“就是唐念念害的国华,我都听到了,你们一家丧良心,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悲痛欲绝的齐国秀,胆子大了不少,敢和唐老太对骂了。
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一定要替弟弟讨回公道,让唐家付出代价!
至少赔二百块!
“天雷要劈也是先劈死你个倒灶货,到底是谁家丧良心,齐国华这死不要脸的,搞破鞋,还害我家念丫头,老天爷都看下去了,才会派两条狗咬死他,老娘要是在,肯定还要撒几把盐,再撒几斤辣椒粉!”
唐老太跳起来大骂,都不带喘气的,一个字都没给齐国秀机会,手里的火钳还不时朝她戳过去。
齐国秀害怕戳到,不时往后退,不小心碰到石子,一屁股摔到地上,手里的骨灰盒也掉了,灰白的粉末洒了一地。
“呸……死人骨头都洒我家门口,齐国秀你个丧良心的倒灶货,你头灌脓脚长疮,你一辈子都吃不上三个菜,不得好死,死了连棺材板都买不起……”
唐老太直骂晦气,又是一通不喘气的输出,将齐国秀骂得直翻白眼,差点晕死过去。
最后还是齐国秀的丈夫,将地上的骨灰捡起来,掺了好多泥土,胡乱装进盒子里,拖着齐国秀走了。
唐家连个老太婆都那么凶,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国华,你死得冤啊!”
“老天你开开眼啊,都要被欺负死了,你怎么不开眼啊!”
齐国秀的哭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唐老太黑了脸,叉着腰,跑到院门外,冲他们离开的方向,大骂道:“老天爷多开眼哪,让你们全家都死绝了,你可得好好活着,要不然你们齐家人在下面,都没人记挂了!”
老太太其实想说,清明十五连个烧钱的人都没有,但她脑子灵光,立刻反应过来了,改了口。
现在不让烧纸钱,说是封建迷信,她可不能让人逮住把柄。
齐国秀被骂得脸色惨白,又差点晕死过去,她紧紧抱着骨灰盒,眼神恨毒,好想唐家也能满门死绝,一个都不剩。
可惜老天爷不开眼!
周斯仁下落不明,周家慌了
唐念念并不知道齐国秀去唐村闹事了,她和沈枭还在县城,这次沈枭有四天假。
何志胜和齐国华的死,在诸城掀起的风浪并不小,明面上没人议论,私下却有各种各样的故事版本,传播得最广的一个版本,是这样儿的。
“何志胜水道旱道都走,心理不正常的,和他一道死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相好的。”
“两人做那事的时候,马上风了,卡在那了,两条狗也不知道受了啥刺激,把他们给吃了!”
“要不是马上风,他们怎么不逃?肯定是逃不掉啊,卡住了嘛!”
……
一个弄堂口,几个男男女女站在那儿,眉飞色舞地讨论着,说得活灵活现的,好像他们那天晚上就在现场一样。
“啧……何志胜长得那么丑,艳福真不浅啊,水陆都通!”
“你羡慕?你也想走旱道?”
“放你大爷的狗屁,老子可是大男人,走你狗屁的旱道,老子有老婆的!”
几个人哄堂大笑,笑声传出了老远。
唐念念和沈枭正好路过这条弄堂,两人耳目灵敏,全听见了,一个字不漏。
唐念念挑了下眉,对这些荤话毫不在意。
沈枭更是面无表情,部队里的老兵,说的荤话也挺荤的,他早习惯了。
“去哪?”
唐念念问。
现在的诸城没啥好逛的,百货商场的商品各类少,还老土,除非买必要的生活用品,她一般不去逛。
“回庄园吧。”
沈枭更不想逛,他想和念念一起待在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打扰。
两人回了招待所,沈枭的假期还有两天,他们基本上待在空间里。
沈枭收割作物,种地,在空间里忙得热火朝天,唐念念则在看他带来的宝石,满满一大箱子,每颗宝石都又闪又亮,好看死了。
两人在庄园里乐不思蜀,外面的世界却并不清净。
魏章程在局长低声下气地乞求下,答应找沈枭和唐念念探个口风,其实他也挺同情局长,京城周家一天打八个电话,局长办公室的电话机都被打爆了。
周斯仁失踪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魏章程去周斯仁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但毫无所获,这位周家公子,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只好来招待所找人,希望沈枭能透露一点线索。
周斯仁要是再不找到,局长头顶的乌纱帽,估计保不住了。
沈枭在空间里,能探听到外面的情况,一听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