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都热情地和沈枭打招呼,还关心他们结婚的日子。
“念念满十八岁就领证,休息半个月!”
沈枭一一回答,念念是六月生日,所以,他和念念六月份就能结婚啦。
大家看着他高大冷峻的背影,还有那么些年货,都羡慕极了,觉得全村的姑娘,数唐念念的福气最好了。
自己有出息,找的对象也有本事,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啊!
沈枭赶到唐家时,一家人都在忙碌,唐念念则蹲着在刷牙,厨房里还传来唐老太中气十足的声音,沈枭的眉眼更加柔和了,正要叫人,唐念念就抬起了头,嘴边还有一圈牙膏沫儿。
“小沈来啦,快进来!”
正在拔鸡毛的宣珍珠,看到了他,热情招呼。
唐老太也出来了,笑得合不拢嘴,跑出来迎接:“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家里样样都有,不缺!”
嘴上是这么说,可两只手却伸了过去,看得唐念念笑死了,她奶和三伯娘一样,永远都是口是心非。
“是部队发的!”
沈枭老实回答,提着东西进屋子,唐老太跟在后面,路过唐念念时,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下,嗔道:“都洗半天了,赶紧的!”
对象都上门了,还蓬头垢面的,这丫头真不讲究。
唐老太亲自给沈枭泡了茶,还拿出满满的果盘招待,今年唐家的果盘也相当有规格,大白兔奶糖,什锦糖,太妃糖都有,还有瓜子花生松子,以及山核桃和香榧,就算在沪城都是相当讲究的果盘了。
“我去给你煮面!”
现在是早上九点左右,一般这个点上门的客人,主人都会做一些吃食招待,唐老太利落地煮了一大碗面,还煎了三个蛋。
沈枭其实吃了早饭,不过他胃口好,再吃一碗也没问题。
唐念念洗漱好了,坐在他对面,看他大口吃面,沈枭夹了个鸡蛋要喂她。
“不吃,马上吃中饭了。”
唐念念拒绝了,从果盘里抓了把松子剥着吃。
“我买了好多烟花,晚上放!”
沈枭吃完了面,将碗送去厨房,回来给唐念念剥松子,他剥,唐念念吃,两人配合得极好。
唐老太出来看到了,撇了下嘴,心里嘀咕,“懒汉配好妻,懒丫头就得配个勤快的,要不然得饿死!”
正月初一不打孩子,初二再打
“满铜,你看到红杏了没?”
外面传来大队长着急的声音,劈了半天柴的唐满铜擦了把汗,摇了摇头,问道:“红杏跑了?”
“一早上都没动静,我们也没管她,结果去后院拿柴,才发现窗上的木板松了!”
大队长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着,眼里都有了杀意。
大年三十闹这么一出,他现在真恨不得弄死这逆女,养头猪都比这逆女有用。
“别急,肯定是去宣村了,我陪你去找!”
唐满铜扔了斧头,进屋擦了汗穿上外套,推出自行车。
唐红杏死心眼,肯定是去找宣春荣了,大年三十搞这么一出,真够闹心的。
唐老太听到动静跑出来问,得知唐红杏跑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唐五斤,这俩东西一模一样的死性子。
“让她去问清楚也好,宣春荣都已经有对象了,让她死了这个心,过了年就嫁出去,别留在家里丢人现眼了!”唐老太冷声道。
以前还觉得唐红杏比五斤要聪明点,现在看来,都是一样的蠢货,只会干丢人现眼的蠢事。
大队长黑着脸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索性让这逆女彻底死心。
唐满铜和唐建树陪着大队长去了宣村,唐念念懒得管这破事,和沈枭去后山玩了。
宣村
向来冷清的宣地主家门口,此刻十分热闹,围了不少人。
“春荣哥,我知道你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你心里有我对不对?你是怕连累我,才会说不喜欢我的话,我都知道的!”
憔悴了不少的唐红杏,紧紧抓着宣春荣的胳膊不肯放,她这次逃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家了。
她要嫁给春荣哥,留在宣家。
宣春荣手里还抱着一盆水,早上他洗漱好,打开门倒水,就被突然冲出来的唐红杏给缠住了,这女人跟疯子一样,根本听不懂人话,死活说要嫁给他。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喜欢你,从没对你说过喜欢的话,也没答应你任何事,更没收过你一样东西,唐红杏,请你自重自爱,别再纠缠我了!”
宣春荣语气重了不少,用力想抽出胳膊,可唐红杏像是蚂蟥一样,死死粘着他,若是他强硬拽开,这女人势必会摔伤。
他倒不是怜香惜玉,而是他的成分太敏感,做任何事都得小心为上,不能给家里惹麻烦。
“请你松手,我和你根本不熟,松开!”
宣春荣又挣了几下,但唐红杏却抱得更紧了,还说:“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春荣哥,我们没后顾之忧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你神经病吗?我就算去当和尚,都不会和你结婚,放开!”
宣春荣快气炸了,大过年的碰到个女疯子,真晦气!
他不再管唐红杏会不会受伤了,用力挣开,唐红杏没站稳,朝后摔了出去,幸亏唐建树他们赶到了,接住了人。
大队长已经听到了逆女和宣春荣的那些话,脸黑得像要杀人,逆女不知廉耻,败坏唐家的名声,不出三天,他唐满山养了个倒贴男人还被拒绝的女儿的丑事, 肯定会传得满天飞,全公社都会知道。
“回家!”
大队长一把揪起女儿的衣领,大手抡圆抽了过去,这一巴掌他没留力气,唐红杏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半边耳朵嗡嗡的,只看到大队长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清声音。
“建树,把这蠢货带回去!”
大队长狠狠瞪了眼地上发懵的唐红杏,走过去对宣春荣说道:“今天打扰了,对不住,以后不会再有了!”
“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我和她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宣春荣神情无奈,天地良心,他连唐红杏的相貌都没记住,怎么就惹上这个女疯子了?
“唐队长别太生气了,儿女自有他们的福气,我们当父母的管不了太多,今天是大年三十,本应该开开心心地过年,把孩子带回家好好说就行。”
宣地主出来了,他说话慢条斯理,而且虽然衣着朴素,可身上却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气质。
“打扰了!”
大队长实在没心情寒暄,冲宣地主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唐红杏的脸肿得老高,嘴角流下了血,耳朵还是嗡嗡的,她像是突然清醒了,怔怔地发着呆,也不说话,像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唐建树拖着走。
刚刚宣春荣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原来这男人真的不喜欢她,一切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可为什么宣春荣要对她笑得那么好看?
宣春荣若是能听到她的心声,定要大呼冤枉,他是地主崽子,从小就养成见人赔笑脸的习惯,哪知道竟会惹来这样的孽缘。
唐红杏朝宣春荣看过去,但他人已经进屋了,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好绝情啊!
“还嫌脸丢得不够?回家!”
大队长厉喝了声,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他对这逆女彻底寒心了。
唐建树也对妹妹很失望,但凡妹妹和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