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秀莲虽然有点失望,但对邓茉莉也挺好奇,问道:“是不是邓家新认的孙女?邓家姑娘不至于连几块钱车费都出不起吧?”
“太太,邓家对新认的小姐不好,衣服都是其他小姐穿旧的,新少爷要用昂贵药材滋补,邓家都舍不得出钱,只买一些平常补药。”
佣人阿珍信息灵通,半山上的富豪家里的八卦,她基本上都知道。
穆秀莲皱眉,怜惜道:“这姐弟俩命苦,摊上个不靠谱的爹,要是能让邓长光看中,以后的生活能好过些。”
但邓长光孙子孙女十几个,还都是从小在身边长大的,邓茉莉姐弟从小不在邓家生活,感情基础薄弱,想获得邓长光的垂青很难。
“希望以后能给这姑娘找个靠谱的夫家吧!”
穆秀莲感慨了句,没再提邓家了。
唐念念嘴角微哂,邓家的姑娘基本上用来联姻,邓茉莉也不例外,但邓长光给她挑的丈夫五毒俱全,还动手打人,邓茉莉被打得流产,导致终生不孕,邓长光也没替她做主,只说邓家的女儿只能当寡妇,绝对不可以离婚。
然后,邓茉莉的家暴丈夫某夜醉酒驾驶,车祸身亡,邓茉莉成功当上了寡妇,但丈夫的亿万家财她没能争到手,那家暴男家里也有势力,和邓茉莉打了两年官司,谁都没捞到好处。
最后,邓茉莉嫁给帮派大哥,顺利夺回亡夫遗产,有钱还有帮派势力,邓茉莉在香江几乎能横着走,连邓长光都要忌惮她三分。
只不过她的荣光和传奇,是满身伤痕换来的,邓茉莉在自传里写——
“每当我身处深渊时,总是祈祷有一双手能拉我出去,可从来没实现过,每一次我都是自己爬出深渊,虽然九死一生,遍体鳞伤,可我依然活着,依然能战斗,只要我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唐念念非常欣赏邓茉莉的这股子狠劲儿,所以她才会出手帮忙。
唐长风变得沉默,他没想到邓茉莉身世这么苦,难怪连几块钱车费都要斤斤计较,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妈,以后二哥的零花钱取消吧。”
等唐长风去洗澡了,唐念念和穆秀莲说了个馊主意。
穆秀莲有些为难,“你二哥是大男孩,口袋里没钱交际,会没面子的。”
“让他自己挣,你不觉得二哥是温室里的花朵吗?一点打击都经受不起,你们也不能护他一辈子,得让二哥早点经受社会毒打!”
唐念念理由很充足,唐长风有赚钱能力,肯定饿不死。
穆秀莲表情松动了,念念说的对,老二确实太天真了,老大五岁前在沪城生活,经受过白眼,也知道人情冷暖,刚到香江时,家里日子也没这么好过,老大都体会过,后来去国外留学,老大主动去餐厅洗盘子赚生活费,从小就很懂事。
“好,不给你二哥零花钱。”
穆秀莲同意了,先试一段时间看看。
唐长风这天晚上睡得特别沉,还做了美梦,第二天神清气爽去吃早餐,结果听到了个噩耗。
“妈,为什么?我们家要破产了吗?”
唐长风哀嚎,没有零花钱他要怎么活啊?
脑袋上挨了唐长川一记巴掌,“是你破财,家里生意蒸蒸日上!”
“那为什么要停我零花钱?”唐长风想不明白。
唐景林和唐长川齐齐耸了耸肩,表示不知情,他们只管公司的事,家里的事穆秀莲管。
“你都组建乐队两年了,投入那么多,该赚钱了!”
穆秀莲撇过头,不敢看小儿子那清澈天真的眼睛,怕会心软。
赌马,黑吃黑
不管唐长风如何哀嚎,反正穆秀莲铁了心,就是不松口,他只得被迫接受,哭丧着脸把早餐都吃完了,免得一会儿肚子饿,他都没钱买吃的。
唐长风捏了捏兜里的十几块,昨晚打车剩下的,不由窃喜,幸亏还有点钱。
唐念念今天打算去租个仓库,把机床拿出来,这些都好办,现在麻烦的是如何运回去,香江这边的船运都是鲍家的,她打算去找鲍家协商。
不过也不着急,上面给她和沈枭两个月时间,时间很宽裕。
唐念念打听到鲍家掌门人叫鲍新生,为人苛刻,还特别抠门,虽然很有钱,但一分钱都要掰成三半花,而且对身边的人很严苛,人缘非常差。
不过鲍新生是孝子,他对自己,妻子儿女都很抠门,唯独对老母亲非常孝顺,甚至斥巨资给老母亲修建佛堂,还请高僧来家里给老母讲经。
唐念念打听到,鲍家老夫人深居简出,近几年基本上没露过面,鲍新生也过着像隐居一样,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因为鲍新生十年前被绑架过,差点被撕票。
还是鲍妻交了一亿赎金,这才救了鲍新生的命,但鲍新生心疼欲裂,还骂妻子太蠢,不应该那么痛快交钱,会让绑匪觉得鲍家的钱太容易得到手,留下祸端。
自从被绑架过后,鲍新生就很少露面了,出入都有保镖跟着,连香江最优秀的狗仔,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得想办法见鲍新生一面才行。”
唐念念自言自语,鲍新生同意了,才能给她派船。
现在香江还是英国管辖,去内陆的船管制很严格,只能偷偷送,鲍家的船队庞大,才有这能力把机床完好无损地送到沪城。
她也可以把机床放进空间,到了沪城拿出来,可这样就暴露了空间,唐念念可不敢小觑国家。
鲍新生还没见上, 邓茉莉主动求见了。
“唐姐姐,我这有桩生意你要不要做?”
邓茉莉并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了目的。
“什么生意?”唐念念来了点兴趣。
“赌马,我知道内幕,三号马是内定的冠军,但爆热的是五号马和二号马,很多人都买这两匹马,只要唐姐姐买三号,肯定能大赚一笔,现在赔率达到了一赔七!”邓茉莉侃侃而谈。
唐念念兴趣更浓了,问道:“你怎么知道三号马是内定冠军?我记得这三号是最不看好的吧?”
她从桌上拿起一张报纸,上面正好有下期跑马的介绍,三号马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瘦弱,和皮毛油亮高大健壮的五号二号根本不能比。
“我祖父是庄家之一,他和人打电话时,被我听到了。”
邓茉莉没有一点隐瞒,邓长光的生意很多都见不得光,那个地下拳场,邓长光也有一点股份,还有夜总会和赌场。
“你不怕到时候查出来,你祖父责怪你?”
“不过就是更讨厌我罢了,虱子多了不痒!”
邓茉莉冷笑,邓家人廉价的爱她不稀罕,还不如搞钱。
等搞到一笔钱,够弟弟治病,还够她和弟弟三年生活的,她就带弟弟离开邓家,她有手有脚有脑子,去哪都能活得很好,再不用看邓家人的死鱼眼了。
“你要什么好处?”
唐念念笑了,她真是越来越喜欢邓茉莉的死性子了,真合她胃口。
“不管唐小姐赚多少,我要一成!”
邓茉莉伸出一根手指,眼睛微弯。
“成交!”
唐念念爽快答应,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邓茉莉笑得眉眼弯弯,这一笔她能赚不少呢。
第二天,唐念念和沈枭去了马场,不过她并没急于下注,马场的贵宾席上坐了不少富豪和阔太太,有些阔太太还带了宠物猫狗,她灵机一动,放出了福宝和百岁,让它们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