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个交易吧,龙昭先生,我给你提供资金或者是个地段好的商铺,你想用来做什么都可以。”
“条件呢?”
“跟我玩一场引蛇出洞的游戏。”
达达利亚笑容如狐狸狡黠,龙昭不是他的对手,便顺从他点头:“从我身上无利可图,不过既然是达达利亚想要的,我奉陪就是。”
龙昭说话时鼻音还很明显,嘴唇比以往白了几分,脸看着更是清冷,达达利亚一手捧起他的脸,道:“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样好些了吗?洗澡还能睡觉的小笨蛋,完全不会照顾自己。”
小笨蛋?
龙昭下意识低头看自己是不是拿了女主剧本。
往生堂客卿
“能别用你的手套碰我的脸吗?我感觉你是为了杀人不脏手才戴的手套。”
达达利亚果真摘了手套,“这样呢?”
“为什么非摸脸?看起来怪怪的。”
“上次看你很喜欢,以为这样做才能让你好受一些,不舒服吗?”
还真是体贴人啊,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们会成为朋友吧。
达达利亚见他沉思,主动挑起一个他感兴趣的话题:“既然来到璃月,那么就只能在这里重新开始了,如果有什么值得一帮的,大可直接来北国银行找我,无论是新书宣传还是灵感取材,都可以。怎么是这种疑惑的目光?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请不必客气。”
对,互相利用的关系。
“谢谢你,达达利亚。”如此郑重的道谢,倒叫达达利亚不自在了。
龙昭抬起疲惫的眼,捧着达达利亚的手,感受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的温度,让他有些许安心。两人不说话,空气沉默了一会。
缓和许多的龙昭想起什么,“你可认识一位往生堂的客卿?”
“你说钟离先生?他这人来无影去无踪,每天游走不同的地方,我找他还得费一些功夫。”
“那么他现在在哪呢?”
“现在正是适合喝下午茶的时候,应该是在吃虎岩附近。”
“我刚从吃虎岩找过来,他人不在。”
“也许是回往生堂了。你找他有事?”
“听闻往生堂的客卿博学多识,想问他关于我故乡的一些事情,人外出久了,总忍不住思乡情切。”
龙昭撒谎技术提高不少,说得达达利亚点头,“那我书信一封送至往生堂,明日将你引荐给他。”
“好。”
龙昭回到行家府邸,倒头在床榻便睡了过去,两个小时后被敲门声叫醒,惊觉自己维持一个睡姿太久,睡得浑身酸痛。
行秋推门而入,昏暗的房间烛火都不点,龙昭一小截手臂吊在床边,脸埋进被子,像是半死不活。
“你怎么了?”
“唔……”龙昭翻身打了个哈欠,“行秋来给我按摩下肩膀。”
“好。”行秋点了灯,看清龙昭的脸,迟疑了一下,“你的唇色怎么又变黑了,难道煞气还没除干净?我去把重云找过来。”
“别去。”重云有用的话,干脆把他绑在魈的腰上,就能减少业障之苦。
行秋又回来了,担忧道:“你这可不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再拖延下去,恐怕难以根治。重云跟我说过,你这个病需要与人肌肤相亲才会有所缓和,如不嫌弃你直接用我就好。”
下一秒,他被拽进一个怀抱里。
龙昭笑的妖冶,“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两人纯盖被子同眠了一夜,直到错过饭点。
行家家仆而迟迟未推门,他只能回去禀报主人二少爷在客人房中滞留一夜之事。
“竟有此事?我原以为不过泛泛之交,竟然蛊惑小弟如此地步,真是忘了家规祖训,不知羞耻!”
“大少爷切勿动怒,兴许二少爷只是图一时新鲜,很快就会迷途知返的。只是外头皆传那位龙昭先生容貌昳丽乃是狐媚之相,见过他之人无不为之神魂颠倒。可见其身怀邪术,连重云方士都束手无策。”
“真是岂有此理,小秋不继承偌大家业整日撩鸡逗狗也就罢了,竟与此等来历不明的男子不清不楚,这传出去可让我行家、飞云商会还有门面可言!?”
“对啊大少爷,何况自那人来了之后,这岩王帝君就出事了,难道不是一种警告?”
“无论跟不跟他有关,立马叫人将那男子送出府,禁足行秋宅中三日,不得外出!”
“遵命,大少爷。”
行秋突然被关在家中,愣了一愣,疑惑道:“为何要将我关起来,放我出去!”
“抱歉了二少爷,这是大少爷的命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总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龙昭呢?”
外头一阵静默。
清晨,龙昭漫步在人少的街头,琉璃百合的清香拂面。他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也未有任何怨恨,只觉得对行秋太不公平,无缘无故的,那孩子一定气炸了。
靠海的璃月港也时常落雨,朦胧的海雾更像是庞然大物,欲将失去神明庇护的港城吞没。烟雨如诗如画,龙昭才待了几分钟,头发和肩膀已被濡湿大片。
达达利亚接过下属递来的油纸伞,大跨步而来,将伞全都笼罩住他。
龙昭瞥过来的眼神哀恸而忧伤,看得达达利亚于心不忍,竟生出几分悔意,哑着声音道:“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