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是想来问陛下的!这不是刚进门就被陛下打了吗……”语气抱屈得不行。
这也给楚恒问住了。
“本来今天妾身就身子不适,强撑着起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遇到了那么多的问题,想找陛下问问,结果就问出来了一个伤口。皇上该不是想让妾身毁了容然后想把妾身打入冷宫吧……”
“说什么呢!”楚恒看这女子说话不知分寸也低斥道。
这在他面前就算了,要是冲撞到太后如何是好?!
他又想到了第一句,也是不想再听这女子的责备了,“你身子不适?身子不适怎么不叫太医?”
本就是想换个话题,可宜安的脸却瞬间红了起来。“妾、妾身,不想请太医……”
“胡闹!来人!”
楚恒这话刚出就被宜安拦了下来,“皇上别叫太医了,没事……”
“你比朕的太医都医术高超?”
楚恒刚想起身让人把太医喊来,就被身边的女子拦住了,这人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他自己也停了动作。
转身看着面红颈赤春色袭人的女子,他也不由得有些心痒,但又一想到这女子刚说的话,也只能扁了扁嘴。
没再和她计较什么喻宁的事,反而是起身去了外殿,“喻宁呢?让他去趟太医院又不是出宫请大夫!人呢!”
喻宁早就回来了,但听着内殿的声音也有些不敢去触眉头。
“早就回了不进来!”楚恒看着这人就想起内殿女子的哭,还是忍住了责备,“你过一会亲自送宝林回去。”
喻宁本来觉得自己这顿骂是挨定了,但这陛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收住了口,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只能把这事和殿里那位联系到一起了。
想不到这位在陛下心中还真有几分地位?
那……
究竟要多久才会失宠呢?
喻宁把头一垂,抬起了手上的药膏献上,听着殿门再次关上才抬起头,脸上没有表情。
楚恒拿着药膏回去,就看到那女子还缩在软榻上,那赤红的眼像是剥了皮的桃子一样。
想到这女子刚才的话,他也不免回忆到了这后宫中的暗流。
他是太子,但也不是一出生就成了太子,也在这宫中生活过十几年,自然知道这地方的凶险。这女子不像其他宫妃一般有家世,甚至之前还就是宫女的身份,若是没了他的宠幸,就真的难以在这宫中活下去了。
而他……楚恒知道自己不算什么良人。
这女子为了活在这宫中只能讨好自己,而一说什么真话就是眼前的模样。一次如此,两次如此,三次都是这样的话,她还敢和自己说心里话吗?
若是少了那份鲜活,那这女子又和后宫中的其他人有什么区别?他除了这张脸外,想要的不就是这份鲜活吗?
“过来。”声音有些沙哑,那女子也像被吓到了一般,连浑身的战栗都止住了。
“给你涂药,过来。”他尽可能让自己稍微平和些。她果然没有那么抖了,跪步上前,立于软榻旁。
他也打开了药膏,抹了些在这人被自己不小心伤到的额角。
“这样免于留疤,也免了你被罚去冷宫了。”他调侃道。
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就得自己养出来。喜欢她闹、喜欢她笑,就不能在她玩闹的时候喝止。
“多、多谢陛下……”还是有些颤栗。
要不这样就是喝止的下场。
“朕让喻宁过会送你回宫,你想问什么都让他告诉你,就说是朕的命令。”
这话却让这垂头的女子抬起了头,春风满面的,“多谢陛下!”
看到她对别的男子这般还是有些不爽,虽然那人只是个太监。
楚恒正揉着伤处的手,没忍住用了些力气。
这女子也十分会读眼力见儿,拉着他的手臂就蹭了过来。
上臂处感到了一分柔软,那女子又在她胸前蹭着,呼吸的热气都在他脖颈的位置。暧昧的气氛顿时升起。
楚恒咬了咬牙想到了这女子说的身子不适。
叹了口气,钳住了她的下巴让那乱动的头定了下来,手换了个姿势挟住了下颚,俯身吻了过去。咬住了那舌尖。
片刻,他松开手,手指按住了那晶莹的唇,轻笑了声,“再蹭,你的身子可能会更不适。”
这女子赶紧缩了回去,站在榻边,“臣妾突然想到宫里还有事,先自请离去了。”
说完没等他同意就小步快挪溜了出去。
“胆子真不小。”楚恒轻笑了声,但到底没生气。
宜安不知是不是习惯,走出这长信殿的殿门时总是会叹口气,好似庆祝自己的脑袋还在自己的头上一样。
这局她早晚都要赌,她要让陛下习惯她身边出现喻宁。
皇上是九五至尊,但也是个男人。
有些事情当然不用她自己去解决,能让他们帮忙就让他们帮忙,把自己的难题放在这人眼前,他才会知道她有多委屈。
出了殿门就看到喻宁正在看自己,“喻公公。”
“宜主子安,皇上让奴才送您回去。”
“有劳喻公公了。”
这两人再带上馨月,三人从乾清宫出来后一路面色如常。直到进了御景轩的主殿,让其他宫人都下去,把馨月也支开才算卸下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