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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章一朝惊变(1 / 2)

刘证义这些日子以来,通常是坐立不安的,接了这天大的活儿在手里,想想都觉得是时时刻刻这脑袋都在刀下转着。

顾重楼倒是不为难他,他自己跟自己为难,那叫小雪的一口咬死了,他去呈报给皇帝,皇帝又总是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不说话。

真是君心难测,圣意难猜啊!

这不,今儿皇帝又传他去问话,他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些子事,就恨不得当初没入朝为官,至今还是江湖里逍遥的二流游侠。江湖水再深,也比皇宫浅数千倍

“微臣奉旨前来拜见皇上。”刘证义老实地低着头,反正他现在就一粉团子,任皇帝揉捏了,是死是活都是一句话的事。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章,朝着怒火冲天的扔出一个本子:“你看看”

刘证义从地上捡起被扔得。远远的本子,打开了看了一眼,上边写的是关于懿安王妃的事儿,那叫一笔烂帐啊!刘证义看完抬头看了眼皇帝,发现皇帝今天的脸色非常之难看,也对,谁看到自家的媳妇还能有好脸色,那就叫奇怪了。

偏偏,这媳妇儿还不能动,他要是。皇帝,他也郁闷:“微臣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皇帝大手一拍桌子,整个大殿。里都嗡嗡作响:“混帐,儿子跟太子勾结,媳妇做下那等有背人伦之事,你竟然还敢问朕该怎么办?”

刘证义心头一毛,难道要杀不可能,他又记起了皇。帝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那都是他的主子,于是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是要论罪么,这要论罪的话,可都是重罪。”

“说,该怎么惩?”皇帝这是动了真怒了,不过却不是为。这些事,而是竟然有人手眼通天,都玩到朝堂上来了。家事未了,反成国事虽然他的家事一直是国事,可忽然被捅到了明面儿上。那上密折的臣子倒是够大胆的,顶着姚家和顾重楼两座山,竟然还敢上这样的折子,其心可诛啊!

刘证义心说,这律令您比我清楚,何必再要让我。说一边让您动气呢。刘证义无奈啊,不想说也得说:“回皇上,结党谋反,背君叛父,足可斩杀,至于懿安王妃,离经叛道,不贞不洁,依律当发配边疆为婢。”

皇帝皱眉,敢情。这刘证义还没明白:“刘证义,你看清楚折子上的名字了没有,给朕看仔细了,好好查查这个人,如果机会合适”

刘证义恍然大悟,他们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这人要么是知道得太多,要么是在编造诬陷:“那微臣现在就去查!”

“等等,是时候了,说借着这出吧,老七夫妇与太子勾结谋反,背君叛父,其罪当诛,念在懿安王妃有孕,暂不问罪,待孩子诞下后,怎么问罪就自个儿掂量去。”皇帝心说,如果这刘证义能猜明白他的心思,就说明这还算一个可用之材。

刘证义脑袋大啊,一会说当诛,一会儿又等孩子生下来,等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戴罪之身,还不一样是一个死字等等,这是长孙啊!不论男孩、女孩,身份都大,活下来是没问题的,只是活成什么样儿就没人敢打保票了。

“是,皇上,微臣明白了。容微臣再问一句,是要悄悄地,还是要动静儿大”刘证义不用抬头都知道,又被皇帝的冷眼扫过了,比外间的风还冷。

皇帝敲打着几案,瞪了刘证义一眼有,这家伙是个不经事儿的:“平时怎么办就怎么办,记住了,成则功成名就,失了,朕归天了,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刘证义正想吐血的时候,皇帝又凉凉的加了一句:“跟着一起去守陵吧,朕归天了,就凭你那不领会事,又拿架子的模样,也落不了什么好下场。朕把你从外头拉进这浑水里,会给你个全身而退的,要不然也对不起你师父。”

刘证义感慨了一下,皇帝真是个念旧的,至今还念着他师父,他师父就算死了也是把大伞啊。要是换了皇帝,他可能还真不惯,看来真只能跟着去守陵了:“皇上,不管成不成,微臣都去守陵吧。”

“你是朕留给儿子的,你那点剑术比起你师父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江湖上好歹人面广,将来替朕帮帮他们吧。”皇帝这话,就隐隐有了交拖的意思。如同顾重楼所想,太子依旧活得好好的,将来还少不得要刘证义这样功夫不成,人面倒广的江湖人帮衬。

刘证义继续恶寒着,皇帝八百年没这么跟他说过话了,今天倒思起旧来了,他觉得自个儿离死不远了。当初就是怕死才进宫,没想到如今一天能把死这个字想八百回:“是,皇上,微臣遵旨。”

“去吧”

刘证义退出殿外,隐隐感觉到,皇帝的日子不多了。皇帝所做的一切,感觉上都像是在交待后事,可这些个儿子啊,斗的斗,懒的懒,就没一个真正关心关心这父亲的。

回了前三所,刘证义写折子,问王爷、王妃的罪,得先过宗正府,再到朝堂上奏,他不过就是个写折子的,其他的事儿,倒也不用他去掺和。

只是起因的是他,结果的还是他,皇帝倒是真心在护着这七儿子,怎么就不见这么护着其他王爷呢!

第二日朝会上,风云变色。

大臣们看着皇帝震怒的表情,一句话都不敢再说,齐齐趴在地上高呼着臣等万死,皇帝摔了身边所有能摔的东西,怒视当朝,忽然咳嗽了两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大臣们吓在了当场,刚才还有些吵闹的大殿里,瞬时间如同抽成了真空一样极静。

“皇上您保重身体啊,我朝万世千秋之基业,还需要皇上打理。皇上身体有恙,是江山社稷之憾,是黎民百姓之憾啊皇上,皇上”一干老臣们开始抹泪儿,皇帝虽说平时严厉的很,脾气坏得很,做事犟得很,可不但是个明君,还是个仁主。

皇帝挥了挥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一样,脸上lou出憔悴的神色,整个人感觉上非但弱了气势,而且有些委顿:“永徽王一事,就按折子上说的办,朕乏了,散了吧。”

大臣们不敢再有疑义,连忙退了出去,就这么着刘证义写的折子又回到了刘证义手上,上面两个朱批大字:准奏

过不了多会儿,旨意就来了,削去永徽王爵位,收回叶惊玄的诰命,贬为庶人,待罪至孩子出生,再论其罪。

这些消息瞬间就传了满城风雨,一双高高在上的夫妻,被贬为庶人,等孩子出生后,就该是获罪的时候了。

有人愁,也有人欢喜,更有人安然处之。

姚思敏觉得戏还不够精彩,借个那身千凤袍,又到朝堂上闹了一出,这回皇帝却驳了她的面子,并怒斥姚崇安教女不严,斥责叶霜城治家不力,连带着三大家都被一一点名挨批。

三大家的子孙们,渐渐淡出朝堂,今儿消失一个,明不见一个,大臣们心里同惶惶然之,但终于发现,皇帝是在针对三大家。大臣们长出一口气,大都在想,这件事,本来登基之初就应该做了,皇帝却能容忍到了现在,已经不错了。

三大家对于皇帝,一直就是个天大的威胁,可以前皇帝似乎和三大家有什么约定一样,现在在大臣们看来,却像是和三大家彻底撕破了脸。

先是德妃娘娘被贬为从二品,她的另一个儿子顾沧澜降职待查,而苏慧妃也同样因为儿子,被贬成了正三品,顾碧渊本人则从宗正府移到了禁军院里禁着。三大家唯一安然的,只有皇后,她的儿子没竞争力,所有人也就默认了皇帝是在清扫三大家。

皇帝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所有的人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三大家就淡出了京城,三大家的势力也从朝堂上消失,原本经常来闹腾的定国夫人现在也早没了踪迹

一切非常压抑,整个京城都是一片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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