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腰道:“我们总共带了一个半月的食物和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再走十日,仍然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就必须要调头了。”见她愁眉不展一脸的阴郁,他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不用太担心了,无论什么情况,有我和小白陪着你呢。”
“恩,”点点头,程萌羽收起心里的不安,抬头对他笑了笑“去找几个师傅商量下吧,听听他们的意见。”
几个师傅的意见和悠旃的差不多,一个半月的干粮和水,让他们还能前行一段时日,既然来都来了,那么总得拼一拼吧,就这么回去总是不甘心的。
既然意见统一了,那么旅程仍然在继续,他们的马车在风沙的侵袭以及魔兽的袭击之下,日渐破落,悠旃见骨架魔兽的骨头和皮都相当的结实耐磨,甚至兽筋也是韧性十足,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和强大的创新精神,原来的木质马车渐渐变成了造型华丽的骨质大篷车,甚至还添加了不少的骨质弩车弓箭,凭借着这些弩车,收割魔兽更加得心应手,速度大大的提升。而小白也在扒皮的过程中,发现这骨架魔兽瘦是瘦了点,但贴骨的肉质似乎相当的鲜嫩,缠着程萌羽做了一次烧烤排骨之后,他对狩猎开积极起来。
受到悠旃的启发,因为持续赶路而无聊得发狂的众人也开始废物利用,进行起变废为宝的活动来,一时间什么皮衣呀,新功能药丸补药呀,各种骨制器具和美味的食物纷纷出炉。
就在车身的木质部分几乎所剩无几的时候,当初定下的十日已到,这期间仍然没有发现人形活物,但值得庆幸的是,找到了一处水源并且在那里发现了除骨架魔兽之外的另一种魔兽。
相比生活在干涸沙漠里的骨架魔兽而言,这种霸占着水源的魔兽就显得异常的丰润了,不论是那光滑闪亮的鳞片还是那八颗巨大头颅上鲜艳欲滴的红色斑纹,都让这只八头巨蛇显得极其的威武不凡。
“你们的同类诶,要不要与它套套近乎,让它让一半水源给我们呀。”程萌羽仰着头,虚着眼睛打量着前方那只身高十几米的巨型魔兽。
悠旃和小白闻言相视了一眼,俱都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种丑陋的家伙与他们有什么可比性吗?
“干掉它,水源就是我们的了。”小白冷哼了一声,杀气逼人。
悠旃温柔的望着八头蛇,由衷的感谢它即将为他们作出的种种贡献。
几个师傅也在用专业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那只巨型八头蛇。
“很丰润,不错,今晚加菜。”
“眼珠子是好药材。”
“鳞片漂亮,做饰品很棒。”
“骨头应该是建帐篷的好材料。”
程萌羽将视线落到巨蛇身下的小湖泊,虽然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平方米大的一个水潭,但那清澈的水波在阳光下闪着另她垂涎不已的光华,水,水,她好久没洗澡了。虽然有清洁术的存在,但她近日来惨遭烈日和干旱毒害的皮肤已经开始呻吟阵阵,她、要、洗、澡!
“杀了它!”
“宰了它!”
一伙竖眉红眼穿着怪异皮衣的人型生物疯狂的扑向了那只仍然悠哉哉泡澡的巨型八头蛇。
八头蛇的实力绝非泛泛,在水源这么稀少的沙漠里,它能够独霸一方肥水,那定然是这一带魔兽的佼佼者,但任凭它有多么能耐,今日遇到程萌羽着一行如狼似虎的危险份子,也只能悲催的交代在这里了,更为惨绝人寰的是,一代大哥大的下场不仅是死无全尸,可以说是每一分每一毫都被利用了个彻底。
所以说知识改变世界,科学改变生活,虽说他们一行不过二十人,但有五个发明非常强烈的研究人员以及十多个动手能力超强的苦力,还真不愁没吃没住没穿呢(
很简易的一个小型营地,由三辆骨架大棚车以及三个帐篷所组成,一番布置下来,倒也十分舒适。营地中心此刻燃起了篝火,大伙正热火朝天的瓜分着倒霉的八头蛇,而程萌羽已经迫不及待的让悠旃组装好一个大木桶,将烧好的水倒进去,准备好好地泡个热水澡以解连日的疲乏。
小白和悠旃在当完苦力之后便被无情的赶出了帐篷“我也要洗。”小白赖在门口死活不走,大有变回原形与她一同沐浴的意图。
“去、去,多大的人了,不害臊。”程萌羽将他使劲往外面推。
“我不。”小白抓着门沿试图挣扎。
悠旃见状轻咳了一声,道:“小孩子嘛,喜欢粘着娘亲无可厚非”
小白的动作一僵,松开手站直了身体,抬眼睨了悠旃一眼“谁是小孩子,哼!”悻悻的掀开门帘,他在跨出去的一刹那又有些不甘心的伸手拽住悠旃的胳膊“出去,门口守着!”
悠旃一脸无辜的被他拖出帐篷,弱弱的道:“我正准备出来的”
父子俩就这样守在帐子门口大眼瞪小眼的当起了门神。
程萌羽这个澡是泡舒服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她神清气爽的掀开门帘“走,吃饭去。”心情舒畅,原本她都快绝望了,但这个水源却给了她新的希望,将这里作为暂时性的落脚点的话,他们可以以此为中心向四周进行搜索,比起盲目的前进,这样更科学也更安全。
众人的情绪也都因为有了落脚点而高涨万分,大吃大喝的狂欢到深夜才渐渐消停,分派好守夜的人员,布置好防御的机关和结界之后,众人才放心的睡下。
沙漠里的夜晚非常寒冷,大风呼呼地卷着白色沙尘,黑色的夜空稀稀拉拉的挂着几颗小星星,不时有魔兽凄厉的嚎叫声远远传来,将寂静的沙漠衬托得格外空旷辽远。
这十数日来,程萌羽他们已经充分感受过了深夜里的沙漠是多么的危险,无数饥饿的魔兽在夜晚四处游荡,无论是同类还是异类,一切比之弱小的活物都是它们猎取的目标。
也许是占据了水源的缘故,他们遭受了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还要猛烈地攻击,来袭的魔兽络绎不绝,好在之前做足了防御工作,当防御结界被过于强横的力量给冲破之时,从熟睡中惊醒的众人也都纷纷起床做好了战斗准备。
几台弩车有节奏的交错发射,随着箭矢钉入血肉中的哧哧声,血光飞溅,惨号不断。这是一场纯粹的杀戮,渐渐的营地四周的魔兽尸体越堆越高,浓烈的血腥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又引来了更多饥渴难耐的魔兽,但是当魔兽意识到与营地里的这些人实力相差过于悬殊,一种对强者的畏惧之心让它们开始变得胆怯不安,干脆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死去的魔兽尸体作为果腹之用,停下无谓的攻击,一阵哄抢骚乱之后,便腆着肚皮逐渐退却了。
提着一把染满鲜血的大刀,程萌羽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猩红,看来澡是白洗了。经过这些时日的洗礼,她对这种血腥的画面几乎免疫,刚才情急之下甚至提刀挨个将被箭矢射成蜂窝却没死透的魔兽一一了结,尽管因此弄得一身粘稠、腥臭,她也没了以往反胃作呕的不良状态,看来有句话还说得真对,吐呀吐呀,就吐习惯了。
“清河,你快来看看。”悠旃此刻也是狼狈无比,事实上,所有人都跟血人差不多,或多或少都挂了些彩。而刚刚才搭建好的帐篷此刻也全部东倒西歪破损严重,七架弩车损坏了三架,三辆马车因为停靠得比较靠后,损失得相对少一些。
“怎么了?”走到他面前,她疑惑的问道。
“你快看看”悠旃指着他面前的一堆血肉模糊的物体,示意她注意看。
“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魔兽尸体吗?没什么特别的,大概因为这具尸体比较靠近营地中心,魔兽没敢走近,所以才留了个整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