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装、装就装吧。
…………
这段时间,林家的气氛一直都紧张又压抑。林渊的尸体被找回来冰封着,葬礼还没有办。
林家倒是查到了白秋文身上,可查到的当然是岄找人做的假信息,于是这位小情人就被定性成了“为了姐姐报复林家”的复仇者。
但真正的白秋文在林渊死后没几天,就也被处理了。当时岄和喻霖还收到了系统发来的对手全部出局的提示。
可每局游戏除了击败对手得分,主线任务的完成度也同样重要,再加上被游戏模式影响了对于游戏世界本身的认知,喻霖和岄还一直在这里,等待时机。
硬生生挺了两个月的肚子,隔几天就在岄的视频指导之下把气囊弄得更大点,两个月之后,喻霖终于得到了通知,说可以去做检查了。
【林岄:嫂嫂最近受苦了=3=,不用担心,医生会把事情做好的。】
……就算发这种表情,也是不能让他忽略身上经历的折磨的。
【喻霖:哦。】
出于幼稚的赌气意味,他冷冰冰回了一句。
医生果然早有准备,连检查都不必,就准备好了全套的资料。只是喻霖不能这么快出去,只好跟医生相顾无言,无聊了,就拿着手机跟岄发信息。
【林岄:嫂嫂再忍一两天qaq】
【喻霖:……】
不知道为什么,岄在这里待得久了,越来越喜欢发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了。
倒也可爱。前提是脑子里不去想他实际上是个变态。
【喻霖: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林岄:嫂嫂是不是忘了,我们不用管任务完成之后的事。由我去威胁他把财产交给我,他才更可能惊怒之下干脆把东西留给你肚子里的“小孙子”呀,到时候就直接把他除掉。怎么,嫂嫂关心我?】
隔了几分钟内,聊天界面上才又出现了一条记录。
【喻霖:没有。】
…………
检查结果出来,喻霖果然被叫到了家主那里“提点”了一番,被转让了一小波股份。
喻霖做不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只是强行酝酿了亿点泪,当个仍然在为丈夫遇害神伤的未亡人。
回到自己那里,下午时就听见说家主那里出事了。
竟然是私生子林岄仗着跟家主平时关系亲近,兼之语言威胁,想要集团股权。
林家躁动了大半天,到傍晚时,无需从别人嘴里问,喻霖就知道了最新进展。
【林岄:嫂嫂,我被赶出去了t-t】
【林岄:我在老头那装了窃听器,他很快就又找你了。】
【喻霖:在外面注意安全。】
【林岄:嫂嫂真好:】
“……”喻霖盯了这行字好一会儿,才欲盖弥彰地转过脸,耳尖发红。
到了第二天临近中午,喻霖就被还在发火的老头子叫去了:“这些东西,没一个争气的!”
说着,他环视了一下,捏着一个小茶碗往地上摔了。
“啪啦”一声脆响,淡绿色的茶汤溅到了喻霖的鞋面上。
“就老大和林岄懂点事,结果老大没了,林岄还……小畜生!”
喻霖就满面憔悴,扶着小腹,垂着头听他发火。这憔悴也不全是装的,最近肚里那气囊实在让他坐立难安,好在如果今天顺利,马上就能把气囊取掉。
老头说一会儿起一会儿,简直要让人感慨林家集团的员工和经理人真是足够坚强,才能撑到现在还没垮掉。
“小喻啊。”林家家主叹着气,破有些凄凄惨惨地向他看过来,本来还想拉拉喻霖白皙细滑的手,但又看了看他日渐膨胀起来、被手扶着的肚子,还是又放弃了。
手中被递了几张纸,甫一收到,喻霖的面前就出现了[任务完成]的字样,只是匹配沉浸模式与之前的对局有所不同,角色不会被立刻弹出。
“你先拿着,等孙儿长大,这些就是孙儿的。”
虽然老头子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喻霖却很明显能感觉到他粘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真是父子一个恶心样——
但、但岄不算吧。
“这,这太……”
喻霖演了演,勉强装出感动的样子敷衍了一番,等除了这门,就打电话给岄:“完成了。”
“好,嫂嫂好厉害。”对方的声音很温柔,二话不说上来先夸。
“……还要在这里待吗?”
“想跟嫂嫂两个人待一会儿呢……可是,如果嫂嫂答应我这局结束之后马上联系我,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嫂嫂肚子里面装着气囊……很累吧?”
“……嗯。”累死了,又酸又痛,还逼得他膀胱受到压迫,不得不用尿垫。
“那就结束吧,嫂嫂。”
“好。”
轻轻应着,喻霖习惯性摸了摸小腹,看着眼前弹出来的[您的队友选择了游戏结算,请问是否退出?],停了几秒,才迟缓地确认结算。
是很累,但是……那种和岄像谋划未来的恋人一样一起达成目标的感觉,又让人有些不舍。
【当前场景玩家数量:1红方:岄[已退出],喻霖;蓝方:林渊[死亡],白秋文[死亡]】
【任务结算中……】
【夺得家产:76%】
【结算完毕,[红方]任务……成功】
【可获得任务奖励:…………】
【本局游戏结束,祝您游戏愉快。】
还没从“嫂嫂”的角色里彻底回过神来,游戏舱的提示灯就闪烁起来,屏幕上弹出新的消息提示,喻霖眨了眨眼睛凝神去看。
【游戏:《万界》】
【发送者:岄】
【接收人:喻霖】
【消息内容:嫂嫂,好好休息一下吧>3<。如果可以的话,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每次都要这样发消息,真的很难过呢。】
他真是……越来越会装可怜了。
喻霖有些失神。
要说给不给他联系方式,自己都已经接连数次半推半就顺了对方的提议,似乎也不差这一项。
可总觉得要是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套,自己像是一步一步落入了什么陷阱。
第二天,当喻霖坐在某个位置不显眼、灯光朦胧的餐厅中,在侍者看他独自呆坐着一动不动,主动问他需不需要先上一部分餐时,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水落石出了。
他们约好了在这里碰面。
时间回到昨晚,在把自己的光脑号码发给对方后,很快就弹出了视频通话。
喻霖刚出了游戏仓,正在洗浴间面红耳赤清洗自己的腿心,手腕上的光脑忽地弹出了一条通讯请求,看见对方的名字时,喻霖的心跳简直要乱了套。
怎么这么突然打来!自己正在洗澡,连手都还在轻轻搓揉下面的两瓣柔软和软耷耷失了精神的性器。
他连忙收回手,披上了浴巾,选择接通,手在浴巾上胡乱擦了擦。
“……?”
面前的虚拟屏幕上,对方非常明显地挑了挑眉:“你是……故意的吗?”
不怪他这么问,喻霖冲水到一半,黑发湿淋淋往下滴水,被他捋在头顶,完整露出了被蒸得一片潮粉的脸庞,透明的水珠顺着额角划过脸颊、下颌,滴落在肩胛,又引人遐思地往浴巾覆盖之下的地方蜿蜒。
注意到他的视线停留之处,喻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