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从里头选几个人就成了,如此多方便?”闻安臣笑了笑,道:“成,纯翁,你俩之间的恩怨,我已经了解了,咱就先不说这个了,先说别的好不好?”
你勾引我?赵纯点点头道:“在这大约两个月的时间之内,龙安府但凡是这一类的活儿,几乎已经全部被咱们垄断了。龙安府的土绅大户,几乎都会委托咱们替他们运送一些东西,说来也是有意思,在此过程之中,竟然还有人眼红咱们,也跟着开了这么两家大车行。”闻安臣饶有兴趣的问道:“结果呢?”他已经猜出结果来了,不消说,肯定是已经被击垮了。但是他却对赵纯用什么手段将他们击垮比较感兴趣。赵纯笑道:“那两家开了不足半个月就直接垮了,说实话,咱们虽然有知府大人这层关系,但是老夫却觉得,这等事若是还麻烦知府大人,那未免也是显得咱们太无能了些。所以老夫根本就没有去请知府大人动手,直接就打压他们的生意。老夫说句实在话,咱们就算是不玩那些手段,直接就在生意上打压他们,这两家都扛不住。这不,都没能支撑半个月!”“他们开业之后,简直就是门可罗雀,根本没有几个人光顾,半个月之后就撑不下去了,直接关门大吉。”闻安臣笑道:“我猜也是如此。”“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将整个龙安府周边的盘子都拿下来之后,老夫就开始想着向南扩张的事情,向南扩张是大势所趋,是必然要做的,毕竟咱们当初想着要南下四川布政使司,之所以要拿下龙安府来,为的就是要拿下南边儿的成都府。”“说来也是巧,老夫运气还真是不错,刚想睡觉就有原来送枕头了,大约就在一个月前,龙安府另外一家大户,委托咱们运送一批东西前往成都府,那批东西可很是不少,足足要三四辆车方才能够运走。老夫当时就想了,正好,这却是也顺路了,于是便抽调了十名最精干的伙计,又从武威镖局抽调了20名最精干的镖师,组成这支队伍,押送货物,前往成都府。”“老夫吩咐他们,到了成都府之后,就不要回来了,先在当地购置宅院,建立分号,站稳脚跟。”他沉吟片刻,道:“算了算时间,他们现下应该已经到成都府,就让他们先在那里,好生看一看,瞧一瞧,要如何拿下成都府的锦绣江山来。”他说到这话的时候,胸中有豪情壮志在一起涌动,意兴遄飞,不大像是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反而像是那种激情澎湃,充满梦想的少年郎。闻安臣霍然起身,大声击掌,高声笑道:“纯翁,好气魄!”他自然明白,拿下成都府到底是多么重要,别说是在此时的四川布政使司,哪怕是放言此时整个大明,成都府都算是经济水平最发达,最为繁荣富庶的那几个大城之一,只怕仅次于南北两京,以及临清州、扬州、苏州。广州等地。便是在各省的省会中,都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成都府,闻安臣是志在必得的,赵纯也是志在必得。其实要拿下成都府,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至少比拿下龙安府要困难的多。龙安府知府大人董鸣长,乃是闻安臣的知交故旧,有他在,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在龙安府便是稳如泰山。在秦州,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刚刚起步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由闻安臣在,在秦州做什么事都会非常方便。但是在成都府,无论是闻安臣还是赵纯,都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是彻头彻尾的外乡人,没有什么依靠,而且在官场上,也是没有什么熟人,更别提倚仗了。去了成都府,那才是真正的考验,在那里,只有一刀一枪,真真正正的拼杀,才能搏出一番天地。这次只有靠自已去闯,去挑战,但只要闯过这一关,只要拿下成都府来,那么对商号来说,就是一次极大的飞跃。闻安臣也没什么有效的办法,毕竟他也去不了哪儿,也是鞭长莫及,只能对赵纯说出这么一番话:“纯翁,接下来一年时间内,在成都府那边搏杀,只怕要多多辛苦你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有一句话放在这儿,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给多少!”“若是需要大量银钱,哪怕是我这不够,砸锅卖铁,我也要给你凑出来!”“好!”赵纯哈哈一笑:“闻大人,有你这句话撂在这儿,我心里就安定多了。您也别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生意上的事我来弄,您只需要安心科举就行。今年过去,等到明年,您可就要科考了。”“是呀,”闻安臣轻轻地吁了口气:“到明年我就要科考了,还有一年的时间。”大致了解了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在龙安府的情况,以及在进军成都府上面的情况,又跟赵纯见了面,两人说到这儿,正事儿基本已经说完了,眼瞅着也到了中午时分了,便出去,在外面酒楼吃了个饭。吃过饭之后,闻安臣便是告别,而后直接去了林夫人住的地方。林夫人住的地方并不在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之中,而是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客栈。这客栈离着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非常近,就在一条街上,距离不过是二三十步而已,抬腿就能到。闻安臣当然不知道林夫人出来了,他是问的赵纯,赵纯听他问这话,以为他是要去跟林夫人摊牌,很是豪爽地便把地址告诉了他。到了客栈,问过了掌柜的,闻安臣便径直上了二楼,敲响了一处房门。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后面露出了一张宜嗔宜喜的笑脸,眼波盈盈,很是妖媚,正是林夫人。林夫人看了闻安臣一眼,不知道怎么的,闻安臣却是觉得她眼中似乎是有点哀怨,她有点嗔怪道:“哎呀,你怎么现在才来呀……”这话说出来,可就有点儿小撒娇的意思了,也沾了点儿暧昧在里面。闻安臣赶紧苦笑一声,道:“你可别这么说话,说的跟咱俩有什么事情似的……”林夫人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顿时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就又恢复如常,眼神儿反而变得水盈盈,润滋滋的,狐媚的双眼狠狠的勾了闻安臣一下,差点就把闻安臣的魂儿给勾走。闻安臣赶紧一偏头,不再看他,笑道:“难不成咱俩就在门口说话?”林夫人赶紧往里头一让:“进来吧,快些进来吧!”把闻安臣让进房中,她关上门儿,而后沏了茶水,给闻安臣端上来,端上茶水之后,她便侧坐在一边,瞧着闻安臣,嗔怪道:“你可算是来了,方才从大赵记大车行里出来之后我便赶紧过来这边,本以为用不了多一会儿你就能来。却没想到足足让我等了一个上午。”这语气,说的两人跟偷情一般。闻安臣苦笑道:“我得在那儿跟纯翁说话呀,关于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在龙安府发展的怎么样,以及下一步该当如何走,我总归是要问一问的,我俩足有小半年没见了,这些东西我都不是那么了解,自然是要好生询问一下、说上一个上午,时间也差不多吧!说实话,本官还没觉得花太久时间呢!”林夫人瞪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哀怨:“我瞧着呀,你根本就是把我给忘了,不单单是今日忘了,这小半年的时间差不多都把我给忘了吧!”她这话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埋怨了,内里大有深意,一语双关,既是在埋怨闻安臣这半年都没主动联系他,同时也是埋怨她出了事儿,闻安臣也没有立刻就给她撑腰做主,有这个意思在里面。闻安臣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不成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吧?那样的话,他在跟林夫人的对话中立刻就会处于一个弱势和被动地位,于是乎闻安臣便是装傻,打了个哈哈,笑道:“你看,我这不就来了吗?”“对了,话说回来,你这么盼着本官过来,难道就不怕本官带来的是个坏消息?”“我才不怕呢?”林夫人嫣然一笑,走到闻安臣身边,弯下腰,把头靠在闻安臣脸边上,此时两人脸对脸,相距不足五寸,脸上身上的香气,闻安臣都是能够闻得清楚。她呵气如兰,轻声笑道:“人家是一个女人家家,半点依靠都没有,大人若是要对人家做什么,人家也只能受着,但奴家却是知道,大人是个怜香惜玉的,断然不会对奴家做什么的?大人您说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