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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弃婴(3 / 4)

“thankyou”白马兰吮吻他的喉结与颈窝,从胸口到肋骨,“iappreciateit”

梅垣细细地颤抖着,没有说话。他才刚刚产生一种她们拥有‘以后’的错觉,便又被立即剥夺了,他疑心这是否只是因照顾她配偶而得到的奖励。梅垣很想叫停,想拉住白马兰问一问,然而这想法也只是短暂地浮现于脑海。十八岁的时候,他一知半解地跟随白马兰来到高山半岛,他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可他不知道,他对于青春与爱情的憾恨、向往更大自由世界的梦的破碎,仅仅只是分期付款的第一期。不管得到怎样的答案,梅垣都清晰地知道那对他没好处。

白马兰拥抱他,像拥抱久别重逢的恋人,她不再那样置身事外、游刃有余地赏玩他,这让梅垣恍惚地意识到做爱不是他一个人的逢迎与表演。白马兰的热烈和投入都让他手足无措,他疑心白马兰是醉的——她不一定非得饮酒不可,权力、财富和行凶都能让她陶醉。梅垣害怕这只是她的临时起意,是她在灯红酒绿中的纸醉金迷,是她与另一个人的李代桃僵。那个人是谁呢?是为她而负伤卧病的图坦臣,还是别的什么男孩儿?

“白马兰,不…”梅垣在她身体的阴影下抽泣,期盼着她能清醒过来,能在认出自己后及时停止这场替身的游戏。他仍然痴狂地期盼着白马兰的爱,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如播撒圣露和甘霖般的降福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极限。

“梅,我的爱,为什么哭个不停?”白马兰握住他的手,贴住了自己的前胸“ou,onpoupée(我的小猫咪,我的小玩偶)”

她俯下身,吹息落在梅垣的心口。这是个类似调情的动作,他或许应该给出些回应么?梅垣自己也不确定。他的手从白马兰的锁骨摸下去,她的肉体滚烫,铿锵有力的心跳就在他的手底下。然而和平时不同,白马兰没有提醒他‘behave’,只是纵容地抚摸他湿漉漉的嘴唇。

熟悉和安心的感觉消失了。那些吻落在梅垣的眼尾和颧骨上,轻柔得让人起疑,像某种恐怖的、惊悚的错觉,梅垣因此而发出惊恐的呜咽,害怕得泪流满面。白马兰的控制欲和征服欲都是骇人的,因他从不反抗,故而从不满足。梅垣一直期待着她们终有一日会慢慢走向彼此,然而此刻此刻,这个女人以一种不曾有过的温柔态度对待他,又让梅垣感到惶恐不安。他不再有吸引力了吗?他不再能引发白马兰的兴趣和情致了吗?

“这样就好像在此之前我从未被你爱过。”梅垣搂住她的肩膀啜泣,脖颈上的筋脉浮动不停,“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像以前那样对待我?”

白马兰停住了动作,托着梅垣的后腰,另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有一点诧异。她屈起手指,蹭蹭梅垣的脸颊。

“好吗?”梅垣焦急地追问着,期待得到她的答复“好吗?可以吗?”

虽然他总说白马兰是头重欲的鬣狗,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母牛,但事实上,梅垣很喜欢被她拿来使用,喜欢她在自己身上肆意地发泄情欲。被粗暴地对待总是能让梅垣直观地感受到白马兰的尽兴。他喜欢白马兰尽兴,那让他觉得很安心,觉得白马兰和自己在一起很值得。他时常站在镜子前细数身上的瘀伤与吻痕,那些刀耕火种的、情欲褪去的激红某种程度上可以衡量他作为情夫的价值。

她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凝固住了——对于白马兰而言这没什么,可是梅垣因此而感到慌张。似乎是他将这场性事给叫停了,似乎是因为他一直在掉眼泪,让白马兰无法继续下去,可他也没办法。被浸泡在多年难以企及的所谓的爱里,梅垣浑身发颤,几乎要窒息。

“我不要你奖励我”梅垣姿态低微地恳请她“求求你,不要。”

他笨笨的,像思维单线程的小动物。

“你近来做的很多事都有失对教母的尊重,我没有一丁点儿想要奖励你的意思。你找我话里的漏洞,钻我的空子,在我的手下面前跟我耍心眼。我只是有点累了,否则一定让你得偿所愿,揍得你感恩戴德地吻我的皮带。”白马兰热爱撒娇的秉性在此刻实在藏不住了,她心里的想法并不影响嘴上装弱扮可怜,“我不可以累吗?”

认真地思忖片刻,梅垣点点头,用那双水润的眼睛望着她,好像有点放下心来,很怯懦地小声道“可以。”

白马兰再次吻他的时候,他很生疏地回应着,搂着白马兰的后背,动情地、甚至带有些报复意味地用力将她拥向自己,青涩得像处子。白马兰骑跨在他身上,宽敞的沙发一下子变得很狭窄,梅垣感觉到自己充血勃起的性器被她吞进去,那濡湿的、皱褶的甬道具有极强的肌张力,如巨蟒般将他缠杀。

梅垣喜欢她的小癖好,这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白马兰眷爱他,就像眷爱着受控于自己的婴儿,她把他吞进身体里,仿佛是这位全能的母亲不愿与她的造物分离。

“不要得意忘形,月庭。让我开心是你的本职工作。”

“我喜欢我的工作。”梅垣是个爱岗敬业、非常有职业道德与操守的情夫。他将手伸进白马兰的衬衣里,盲目而虔诚地爱抚着她裸露的滚热躯体,坦白道“只要你不是为我照顾了图坦臣而奖励我,我就会觉得很幸福。”她对襟的布料微微咧开,梅垣用脸颊和唇瓣磨蹭她胸前的皮肤,将唇印烙上她的颈窝与下颌。她们在这偌大宅邸的一个小角落里抵死缠绵,只要这么想一想,就足够让梅垣感到痴迷了,起码在这一刻,他可以假装白马兰不是图坦臣的丈妇,而是他的。

曾经梅垣信誓旦旦地说:他要在家和白马兰偷情,放声浪叫让隔壁的图坦臣都能听见。然而他没能兑现自己的承诺,此刻只是乖乖躺着,断断续续地吐着气,握着白马兰坚硬的胯骨迎合她,用一种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她。

“…被枪打中是这样的感觉吗?”梅垣有些晕晕乎乎地说胡话,他发觉自己其实很喜欢白马兰的温柔,不要太多,一点点就够了。他环着白马兰的脖子,小腹上的沟壑抽动不息,他用温热的额头磨蹭白马兰的颈窝,时而吻她的鼻梁,含糊不清地低声说“我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notperitted(不批准)”白马兰将脸埋在他胸前,抚摸着他的发顶。梅垣摸索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时而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他快要融化了,也希望自己融化,化成一滩水,将白马兰包裹起来,安抚她所有的情绪。

时至今日,已经由不得梅垣不这么想了:混血普利希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他、利诱过他,这都是他自愿的,是他巴不得的。

“——教母。急事。”

门外响起的声音属于德尔卡门,这让白马兰感到一丝意外。她直起身,梅垣受惊地缩进她影子里,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地毯上的衣物。“脏不脏。”白马兰将浴袍脱给他。

“教母。”德尔卡门抬手尚不及动作,白马兰拉开一侧房门。

客房里是一股子旖旎的气氛,空气沉闷,缓慢流淌,显得很不对劲。她与图坦臣少爷的主卧中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昏黄的烛火掩映墙壁,一凸一凸地弹动,整个房间好似某种活着的生命体,蜷在沙发上盖着衣服、只露出半张脸的青年处于心脏的位置。他用一侧胳膊撑住沙发扶手,缓缓将身子抬起来,黑发顺着他的脊梁蜿蜒而下,途径腰侧的弧度。

德尔卡门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随即迅速收回目光,低声道“外交委首脑突发心梗,二十分钟前抢救无效去世,咱们在协商联盟少了一位副主席。司法部长和特拉什教母刚刚通了电话,看来政党内部提名的首脑候选人极有可能不是她。”

叁十年前,同为独立区长候选人的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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