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恃无恐:“当年本宫才生下老四,还没瞧上一眼,皇上就把老四抱去了承乾宫,成了佟佳氏的养子。本宫生生忍受了十年的母子分离,更忍受了十年老四叫本宫德娘娘。而这一切,都是皇上欠本宫的。”
皇上觉得愧疚,这么多年来,几乎是默许了她的态度。
所以她敢毫不掩饰的就把这等能透支男子精气的腌臜之药给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族中侄女,更不怕事情暴露出来。
因为她坚信皇上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小事。
刘嬷嬷闻言,张了张嘴打算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又给咽了回去。
宫里宫外谁人不羡慕德妃一介包衣宫女能有如今的造化,可谁又知道,那位早早仙逝的孝懿仁皇后,成了德妃心中的噩梦,让她这辈子都活在孝懿仁皇后的阴影里。
德妃一日走不出来,就一日不会拿正眼去看四爷。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这次皇上的态度远远超过德妃的预料。
没过几日,康熙来永和宫用膳时,以御前失仪的罪名,将德妃禁足至除夕。
而此时到除夕之前,还有足足三个月的时间。
消息传到雍亲王府时,最高兴的反而是乌拉那拉氏。
德妃被禁足,就意味着她在年前再也不用进宫,在永和宫里坐冷板凳,也不必受那些冷言冷语了。
乌雅氏被赐了毒酒,后事在乌拉那拉氏的示意下,连口棺木都没有,直接用草席子一裹,命奴才把尸身扔去了乱葬岗。
当时郭氏还去看过,见乌雅氏如此下场,一时高兴的多吃了半碗饭。
有了乌雅氏的前车之鉴,吓得那些有小心思的人忙缩了回去,没小心思的人更是庆幸自己安分,没落得这样的下场。
一时间,后院格外安静。
由于德妃被禁足,年淳雅明面儿上做样子的一个月禁足也不用做到时候。
四爷同年淳雅说起,要给她提前解禁,年淳雅头摇的跟什么似的:“妾身才不要呢。”
她如此避之不及,倒是让四爷好奇:“怎么不要?”
年淳雅扯着四爷的衣袖,笑嘻嘻道:“要是您给妾身提前解了禁足,那过几日的颁金节,妾身就不得不进宫了。”
四爷恍然明白过来:“想偷懒?”
“什么叫偷懒?”虽然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就不大好听了。
年淳雅义正言辞道:“分明是妾身尚在禁足中,有心无力罢了。”
四爷忍俊不禁,在这府里,恐怕也就只有她认为入宫参加各种节日宴会是麻烦了。
当年李氏还只是个格格时,就曾仗着她生了怀恪和二阿哥,明里暗里央求着他准许她入宫参宴。
做了侧福晋后,宫里的宴会更是一次都不肯缺。至于旁人,那是没资格,不是不想。
也就只有年氏,如此不同。
不过此事并非大事,顺着她的意也无妨。
年淳雅满意了,不忘关心关心四爷:“爷,那药,真的损了您的身体吗?”
四爷笑意微敛,挑眉看她:“离爷中药都过去了好几日,雅儿现在才关心爷,不觉得有些晚吗?”
年淳雅仰头盯着四爷的侧颜,嗔怪道:“谁让您现在才来,妾身就是想关心您,也见不到人啊。”
“就是你见不到爷,都不会派奴才去前院问一问?”四爷轻嗤,不吃年淳雅这一套。
“那爷是想听奴才的关心呢,还是愿意听妾身亲口说的关心呢?”
时间长了,年淳雅对付四爷自有一套法子。
此话一出,四爷当即木着脸不说话了。
年淳雅又催促了一遍,四爷只是让她别担心,却不曾正面回应。
如若他不以身入局,取信皇上的话,又如何能借皇上的手赐死乌雅氏,换来德妃被禁足的下场?
至于说这般做值不值,那是没法估量的,只能说看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年淳雅心里有了底,于是就在孙太医来复诊时,让何嬷嬷请教了孙太医,共同拟了几个药膳食补的方子,每日做了药膳都给四爷送去,让四爷陪着她一起吃。
颁金节后,年淳雅解禁,与之前后差不多时间解禁的,还有此前被禁足半年的钮祜禄氏。
然而钮祜禄氏一出现在人前,众人是鸦雀无声。
就连年淳雅也瞪圆了眸子,不由得给郭氏投去了个眼神。
郭氏嘴角轻抽,几不可察的摇头。她除了最开始吩咐膳房给钮祜禄氏送些大鱼大肉之外,就再也没过问过了。
没曾想钮祜禄氏如今竟胖成了这般模样。
要说被禁足前,钮祜禄氏的体重有一百多斤,那么眼前钮祜禄氏的体重,绝对不会低于一百六十斤。
这半年,绣房不曾给钮祜禄氏量身裁衣,所以她解禁后第一日来请安,穿的衣裳还是之前的。
好在旗装宽大,钮祜禄氏倒是也能穿的进去,就是本来宽松的衣裳,如今都贴在身上,那肚子上的软肉,撑的衣裳几乎要裂开。
还有那脸,恍若一硕大的银盘。
钮祜禄氏站在中间,眼底阴鸷一闪而过。若是她有的选择,今日就不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正院。
可她没得选,要是解了禁足不来请安,她就不能踏出锡兰阁,自然也就见不到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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