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着哭喊着,却还是失去力气朝下倒去……
就在她要倒地那瞬,闻淮辞紧紧抱住了她。
他把她抱起来。
她的脸毫无血色,眼圈却红得厉害,就连昏过去了还在无意识的哭。
闻淮辞看着她的样子,想到她刚才恐惧到失控的痛苦,脑海中神经像爆裂开来,裂成碎片,一片片扎进大脑,又顺着身体蔓延而下,将心脏肺腑都划开。
看她这样痛苦,比她推开他时,还要疼。
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起来多少,可如果早知道那些回忆会让她痛苦成这样,他也许……
闻淮辞紧抿薄唇,下意识收拢了抱着她的手臂。
其实他早就知道的。
他知道她回忆起过往会痛苦,会憎恨。
可他没有选择。
贺裕行在虎视眈眈,稍有松懈,就会让她再次受到伤害。
可她的精神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与其让贺裕行找到机会让她再次崩溃。
不如现在想办法让她自己回忆起一切,让她的精神世界重新强大起来。
闻淮辞想抱紧她,又怕伤到她,因为克制,手臂颤得更加厉害。
“闻总……”
医生迟疑着刚开口,便对上他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眼底染满了暴烈的情绪,似乎下一瞬就会彻底被引爆。
医生的话僵在喉咙口,窒了两秒才喘息过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闻总,您先把夫人抱回房间放下,您这样抱着她,或许会让她睡不安稳。”
顿了顿,他补充:“夫人现在,非常需要休息。”
闻淮辞收回看他的目光。
只要是为了宓桃好,他什么都可以。
他抱着宓桃回了病房,动作很轻的将她重新放回病床。
镇静剂起了效果,她已经彻底昏睡过去,只有脸颊上还染着泪痕。
医生替宓桃做了检查。
宓桃的身体其实没有任何问题,可她精神受创格外严重。
在天池山蹦极时,身处半空就已经昏迷过去。
到现在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
可大脑监控设备显示,她脑神经异常活跃兴奋。
这样下去,很可能会造成脑部神经受损。
然而用镇静剂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大剂量镇静剂对身体的伤害也不会小,甚至可能会造成镇静剂上瘾,依然会伤害到神经功能。
闻淮辞握着宓桃的手,目光柔和的看着重新睡着的宓桃,问跟进来的徐安:“找到舒老师了吗?”
舒老师,何瑜的老师。
女儿离世女婿疯了后他也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要找他又谈何容易?
徐安动用了所有势力找了整整两天,也只是得到了大概的消息,只说在北面有人好像见过。
可北面那么大,要找也如大海捞针。
徐安知道,现在的闻淮辞并不想听这些不确定的废话。
所以他只是低头,很无力的开口:“抱歉,七哥。”
也许是早知道这样的结果,闻淮辞并没有多大情绪起伏:“出去。”
徐安点头,要转身时忽然想到什么,“何教授倒是一直在医院,这两天都没有离开。”
闻淮辞目光沉了沉。
何瑜当然不敢离开,他就这样离开这里,贺裕行不会放过他。
闻淮辞看着宓桃,几秒后开口:“去把肖祁云带来。”
“肖祁云?”
徐安愣了愣,“肖祁云不是已经疯了吗?”
闻淮辞只淡淡的道:“天才不都是疯子吗?”
徐安心底生出惊惶,难道,肖祁云的疯是假的?
只是现在闻淮辞的情绪让人不敢多问什么,徐安默了默,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他转身退出病房,急急赶去找肖祁云。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闻淮辞低垂下眸。
无力感侵袭着他。
哪怕他再强大,此刻也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没时间再去找舒老师了。
宓桃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现在,他能找的人只有肖祁云了。
宓桃大脑中被植入的芯片确切的说就是肖祁云研究出来的,能动这东西的人,也只有他们师徒三个。
而宓桃此刻睡得格外安稳,或许她已经从噩梦中离开。
闻淮辞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低头想要亲亲她苍白的唇,要碰到时却听到她的呢喃。
“疼,闻淮辞,疼~”
她并没有从噩梦中离开,而是一直在沉沦。
闻淮辞动作停下,凝了她许久,闭上眼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嗓音干哑碎裂,低颤着回应她:“宝宝,我也很疼……”
宝宝,求你……
病房里的小套间,气氛格外紧绷压抑。
闻淮辞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垂眸揉按着眉心,另一只手把玩着支小巧的银色手枪。
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扔着个药盒,随意一扫就知道是些什么药。
无外是会让人精神亢奋的药物,同何瑜之前给肖祁云吃的样。
房间正中,何瑜脸色发白的看着缩在角落的肖祁云。
肖祁云蹲在角落低着头,许久没有洗过的头发长而凌乱,把半边脸都挡住,嘴里呜呜咽咽的念着,大部分都是寻常人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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