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和士兵们紧绷的神经也被这直白的童言戳破,哄笑声如同滚烫的麦酒泼洒开来,有人拍桌,有人呛咳,有胆子大的人指着卢斯·波顿那张愈发苍白的脸笑得前仰后合。盖伯特和罗贝特也缩着脖子,肩膀耸动,努力憋着笑。一时间,宴会厅里充满了粗犷、甚至有些放肆的北境式哄笑,将波顿刻意营造的阴冷氛围冲得七零八落。
卢斯·波顿淡色的眼珠里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仿佛那些笑声是落在雪地上的灰尘。他微微转动酒杯,目光掠过哄笑的人群,最终定格在阿波罗妮娅身上,那眼神像毒蛇的信子,无声地舔舐着。
就在这哄笑声尚未完全平息,波顿的沉默酝酿着更深的寒意时,高台主座上,一个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够了。”
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喧嚣的湖面,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杂音。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
父亲站了起来,“卢斯·波顿,收起你的揣测。”
“阿波罗妮娅,”奈德清晰地念出她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重的分量,“她是我的血脉。”
“在贝勒大圣堂前,在七神与众人见证下,她以手中的剑,光明正大地击败了詹姆·兰尼斯特。她为我的正义出战,战得漂亮,战得荣誉。” 奈德说,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短短一瞬便移开,“罗柏,带你妹妹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