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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节(1 / 2)

卢氏娘仨在此写信至天黑,谁也顾不上去理会崔洐。

迟迟等不到人来开解,一整日未曾用饭的崔洐心情愈发憋闷,往常这般时候,妻子总会来劝他,至少也会亲自端一碗补汤过来……现如今竟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再一细问,才知卢氏竟在忙于给长子写信。

崔洐:“?!”

合着他们的心,都偏到那逆子身上去了!

此一夜,崔洐是何心情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但得知长兄平安无事的崔琅却睡得香甜。

待其次日一早大摇大摆地进了国子监后,便被同窗们围上来打听长兄在并州的事迹,很是出了一把风头。

放课后,崔琅跟着乔玉柏往回走,嘴巴仍在喋喋不休。

这些时日凭借和常岁宁的师徒关系,及自己的一张厚脸皮,再加上“祭酒恐怕不知,学生最爱吃鱼”的大无畏精神,崔琅得以每日散学后都来乔祭酒这里蹭饭。

来至前院,崔琅恰见到了乔玉绵。

少女系着秋香色披风,发髻梳得整洁,簪着一双干净简单的青玉簪,拿一段月白细绸覆着双眼,系在脑后。

“乔小娘子!”崔琅笑着快步走过去,看着她眼睛上系着的东西,便问起缘由。

“是那位孙大夫的交待。”乔玉绵道:“这两日偶觉有强光在眼前闪动,孙大夫便让我蒙上眼睛。”

“强光?”崔琅惊喜不已:“乔小娘子,你能看得到光了?”

乔玉绵莞尔:“尚且看不到东西,但孙大夫说……应是好转的迹象。”

她起初并未抱希望,但那偶尔闪动的强光是从未有过的,或许宁宁替她找来的这位大夫当真有过人本领。

“那就太好了!”崔琅欢喜不已,“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乔小娘子就能重见光明了!”

乔玉柏看过去——怎觉得崔六郎的激动之情,一点都不比他这个做兄长来得少呢?

乔玉绵未有接话,只露出一丝期盼的笑意。

说实话,她倒是一直很好奇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崔六郎,究竟生得什么模样呢?

她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想象,只是不知是否切合实际。

她很希望……能有亲眼印证的那一日。

崔琅几人边说着话边往前走,然而临到膳堂前,却听闻昔致远来了。

出乎崔琅与乔玉柏意料的是,昔致远竟是来辞行的。

崔琅:“你要回东罗了?”

“是,这两日便要动身了。”昔致远解释道:“家中有些急事。”

“那待事毕后,还回不回来了?”

“短时日内应当回不来了。”昔致远含笑看着同窗好友,似是允诺:“但我想,来日必然还会再见的。”

他本该在十日前收到自东罗传来的“家书”时便动身了。

他原想等那个女孩子回来,与她当面道别后再离开,但等到今日仍无她回京的消息,而他的事,已不可再耽搁下去了。

崔琅甚是不舍:“你也要走了,师父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咱们无二社,往后打马球只怕都凑不够人手了。”

乔玉柏也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他如今已大致有所感应,宁宁此行,短时日内怕也不会回来了。

那些一同在河边打马球的日子,或许很难再有了。

许多年后,乔玉柏再回头看,便会更清晰地觉察到,这段岁月宛若一道鲜明的分界之河,河的一边是肆意轻松的少年时光,而在另一边,则是少年们将各自奔赴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又正如昔致远此时所言——来日必然还会再见。

……

半月前李录已经离京,回益州看望病母,并筹备与相府马婉的大婚事宜。

李录走后不久,也到了明洛动身和亲的日子,和亲队伍一路出了京师,坐在车内的明洛曾掀开车帘,不舍不甘地望向巍峨的京师城门。

……

在并州之乱平定的消息传到宣州的同一日,常岁宁收到了自并州快马送来的信件。

但又不止是信件。

她亲手打开了那只被一并送来的、沉甸甸的小箱子。

哪一种喜欢?

匣子被打开后,现入视线的是一件折叠整齐之物。

常岁宁好奇地将东西拿出来,视线随之而动,以双手将其展开后,才发现竟是一件甲衣。

但寻常甲衣不可能被如此折叠,此物轻软却又格外密实,常岁宁定睛看了看,眼睛微亮,此甲制法分外精妙,无论是材质还是编织勾法,竟都是她从前未曾见过的。

她又细看了片刻,愈觉爱不释手,好一会儿才坐了下去,将那甲衣暂时放下,转而拆开了那一封信。

展信便是崔璟的字迹,一如其人的不止是字迹,还有信上内容——其上所言甚是简明,统共只写了半页信纸而已。

他先是以两句话概括了并州之事,并说明了自己处理罢并州事务,便会赶赴北境。

而后询问了一句常岁安的伤势恢复情况。

又用了一句话与她道谢,说是所幸有她去信提醒。

接着与她道,此甲衣寻常刀枪箭矢不可破,却又胜在轻便,在外时可贴身穿戴,以避要害之险。

最后告知她,信封中还另附有一张名单,其上是此次扬州讨逆大军中与他相识之人,皆是可信者,常阔亦知晓,但为防万一,还是与她拟作名单,以备不时之需。

这封简洁的信写到这里便结束了,常岁宁又去查看信封,果见其中有一张名单在。

她看那张名单时,阿点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只猫,来同喜儿讨水喝。

喜儿笑着打趣他:“看来小狸奴们也不是那么好教的,倒将先生都给累坏了呢。”

说话间,将茶水递了过去:“点将军慢些喝,当心呛着。”

阿点同她道谢,接过茶水咕咚咚灌了下去。

他将茶盏放下时,瞧见了那件甲衣,“咿”了一声:“这不是雁翎锁子甲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常岁宁闻言看向他:“你认得这甲衣?”

“当然,这是小璟的雁翎甲。”阿点说着,拿了起来,与她道:“听闻是一名极厉害的匠工杀了整整五百只雁,扒光了它们身上最坚硬的羽毛,又杀了两头牛,抽走了它们最结实的筋,才做成了这件甲衣!”

常岁宁愕然。

听起来还真是残忍。

但说句减功德的话,也的确是她的梦中情甲没错了。

阿点继续往下说:“我先前也想要一件呢,但听闻那匠工不在了,旁人的手艺都不如他,故而这雁翎甲,世间可是只此一件呢!”

常岁宁有些意外,只此一件?

的确,此甲不单材质特别,亦有铜铁之物作为勾锁,每一片都甚是精细轻薄,编织手法也很罕见,若无制甲者传授制法,确实很难仿照。

阿点说着,将那甲衣在身前比了比,疑惑道:“但怎么看起来小了许多?”他在身前这般一比照,好似个大壮娃娃在身前挂着个刚满月时才能穿得上的小兜兜。

常岁宁听到此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连阿点也很快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小璟将它变小了,如今送给你穿了,对不对?”

他瞪大眼睛惊叹:“小阿鲤,小璟他也太喜欢你了吧!竟将雁翎甲都送与你了!”

他口中的“喜欢”二字甚是简单纯粹,却叫常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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