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告知,董副将心底很快有了决定。
……
“死了?”
说回今日,荥阳城中,常岁宁自崔璟处离开后,刚回到住处,见到了董副将一行人,却听闻她要的那名内奸,在途中不慎咽气了。
“怎么死的?”她看向一旁蒙住了头脸的尸体,问。
一名士兵跪了下去,瑟瑟道:“回宁远将军,此人被关押多日,每日所用食水不多,实在虚弱,应当是没能受得住途中颠簸,再加上惊吓……”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去。
“是我等办事不周,请宁远将军责罚!”
“当真是虚弱不支而死么。”常岁宁拿剑挑开覆在尸体头上的布袋,面色青白,脸颊凹陷,身上看不到新伤,除了是个死人之外,看起来的确没有其它异样。
“我等怎敢欺瞒将军!”一名士兵为自证清白,连忙提议道:“将军若存疑,可使仵作前来验看!”
人是他们一路押送的,途中根本没有其他人靠近过他们。
“请仵作验尸……”常岁宁点点头,无需他们提醒,但凡她没有那么粗心大意,这都是此刻该有的做法。
“可如此一来,至少要耽搁半日。”她的剑尖一转,指向了跪着的人:“那不是白白给人逃脱的机会吗。”
此言出,十余人皆惊。
有人惊慌道:“宁远将军,我等绝无半字假话!”
他们以为此剑是指向他们所有人,却听那少女淡声道:“你们且退下。”
众人抬首,这才看清,对方手中的剑尖所指,竟是董副将。
他们眼神惊惑,却不敢有半字多言,立时退了出去。
“宁远将军是怀疑在下杀了此人?”董副将皱眉:“如是我所杀,我于途中为何不设法脱身,反而要来宁远将军面前自投罗网?”
常岁宁好笑地看着他:“你当我没脑子的吗?押送的人死了,尔等谁都不想独自担责,自会下意识地盯紧同伴,你想逃脱岂是易事?你一人再好的身手,却也敌不过他们十多人吧。”
“且依常理而言,你们十余人,人人皆可疑,若我事先不曾怀疑过你,自然也猜不到你身上来。人死都死了,纵然仵作验出是被杀而死,没有证据,谁又能独独断定是你所杀呢。”
常岁宁看着眼前脸色微变的男人,道:“他不过区区九品散官校尉,你却是个六品将军,拿你来换他,自然是合算的。想必你也做好了这最坏的打算,你的身份高于他,担心他说出不该说的……也算是情愿换他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