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回到父母身边,但虽分隔许久,父亲却好似并无太多变化。
幼时,他时常觉得他的父王不像宗室王爷,而像是一名洒脱自在,不在意繁文缛节,不问世俗的侠客。
连他都这般认为了,其他人自然更是如此。
李录饮了两口茶,开口道:“父亲,洛阳与荥阳士族皆已流散而去,崔璟遭崔氏除族,如今……”
“这些我已知晓,便不必细说了。”荣王温声打断儿子的话,道:“不如说一说那个宁远将军吧。”
常家这位女郎的名字,他之前便不陌生。
但论起不得不开始正视此人,则是因为那一桩接着一桩使其名声大噪的事迹。而那些事迹的出现,多半以打乱他的计划为前提。
这样突然横空出世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女郎……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会让人生出探究的兴趣。
李录应了声“是”。
那些广为人知的事迹已不必多言,于是他从去年于京师与常岁宁初遇时说起。
大云寺中,少女搏神象。
大云寺后山河边,二人第一次交谈。
国子监击鞠,登泰楼作画。芙蓉园马场中,降驭先太子殿下留下的战马……
他于芙蓉花宴之上求娶,对方相拒……
再到,常岁安蒙冤入狱,对方拒绝了他合作救人的提议……反而于文庙祭孔大典之上,设法逼迫帝王妥协退让。
再到最后……
她佯装考虑答应他的提亲,于船上突然挟持他坠入水中,最终带走了樊偶,以淮南王之死的真相作为威胁,让他彼时不得对常阔下手。
“照此说来,这个小姑娘,似乎总能于死局之中,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破开生机……”荣王放下手中的半盏茶,眼中有些思索之色:“且能降驭‘阿效’的战马,的确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