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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2)

陆旋脸上绯红久久没有褪去,睨了班贺一眼,带着色厉内荏的凶狠。班贺倒了杯茶,好声好气地哄:“喝点水,缓一缓。”

陆旋喝了茶,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班贺捏着空茶杯,无端生出一点忐忑来,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那小子可记仇得很啊!

第二日一早,班贺出现在虞衡司官署,虞衡司主事罗庸见了,连忙上前关心这位直隶上司:“郎中,您这嘴角怎么破了?”

“不小心撞的。”班贺笑容虚浮。

罗庸:“这也太不小心了。”

班贺:“……嗯。”再说下去,他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好在出门早,没被阿毛看见,但回去总是会被看见的。陆旋那小子,真是放肆得没边!

正月下旬,工部虞衡司隶下军器局造成铳规,由虞衡司郎中呈上御前。皇帝下令试炮场准备弹药,亲自检验铳规使用效果。

这件凝聚军器局众工匠心血的器具,在炮场上不负众望地最大程度发挥了功效。合适的弹药配比与熟练的火炮手共同配合下,达到了百发百中的奇观,即便偶尔操作时出现微小偏误,也能给目标造成一定损伤,堪称神器。

硝烟充斥着炮场,巨响之下,沙土飞溅,地面炸出大坑的场面过于震撼,随行官员无不惊呼赞叹。尤以詹景时最为亢奋,恨不得立刻就将铳规送入军营,让火炮手、火铳手人手一把。

皇帝面上未显露太多表情,但可以看出他非常满意。班贺收回目光,低下头,长长舒出一口气。

铸成铳规,是大功一件,但班贺却有所预感,这份功劳不会给他换来太多实质的表彰。倒是可以为伍旭、莫守他们求些赏。毕竟他们身在低位,得些好处也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威胁。

匠役至微,名器至重。朝臣怎会容忍低微的工匠与他们平起平坐,皇帝有心为他避锋芒,就不会在他根基未稳时有所举措。

几日后,皇帝封赏公布,伍旭升为工部主事,莫守升为军器局副使,还有几个工匠也得了职位晋升。唯独班贺只得了些赏银,不过几千两,也就能勉强与被罚的两年薪俸相抵。

伍旭为他鸣不平,劳心费力却什么都没得到,反倒是班贺宽慰他,不必在意这些小事。

二月初一,陆旋接到了来自兵部的札付,命其三日后前往叙州,任职都司。都司姑且算作中级武官,在守备之上,游击将军之下。

这道命令显然是皇帝的手笔,酝酿良久,他终究还是决定让陆旋回到叙州。不否认淳王的信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皇帝有自己的考量,并未将陆旋直接派去西北。

看到兵部札付,这件事就此正式告一段落,陆旋与班贺面面相觑,既有庆幸,又有些怅然。

叙州营兵中把总也是低阶武官,升除不由于朝廷,姓名不达于部司,现在他才算是在兵部有了名姓,成为朝廷任命的武官。

“此次回京,诸多磋磨,终于如愿能回叙州了。”班贺笑道。

陆旋合上札付,不咸不淡地回应那句调侃:“我还会再来的。下回再来就是面圣领赏,加官进爵。”

班贺赞叹;“好大的口气!不过我信你。”

陆旋定定望着他,却不说话,班贺从容以对,笑颜不改。

陆旋:“多谢。”

班贺神色柔和:“憋了半天,就放这么个屁。”

陆旋:“除此之外,就只有三个字可说。”

班贺:“起码多了一个字,说来我听听。”

“我爱你。”陆旋吐出这三个字,语气平平,心脏却跳得几乎快要死掉。

班贺偏了偏头,噗的一下笑出声:“这点上,或许我永远比不过你。”

陆旋一本正经:“总得有点能胜得过你的地方。”

“下回来,斑衣郎该又不认识你了。”班贺说。

经过多日观察,那只小猫终于敢在陆旋面前光明正大出现,接受了他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显然他这次离开,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陆旋满不在意:“班恭卿记得我就行。”

班贺点点头:“放心,至死不忘。”

陆旋眉头一皱,班贺忙问:“怎么了?”

陆旋摇摇头:“这四个字比那三个字更好。”

“滑头!”班贺笑骂一声,

到了日子陆旋独自返回,没带多少行李,一人一骑,方便行事。

送陆旋离开那日,阿毛一路哭到了城外,满是不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会,阿毛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旋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去叙州找你。”

陆旋:“……等你长大我还没来,应该就是死在外面了,不劳烦来找。”

阿毛一哽:“师兄,你听旋哥说的什么话!”见班贺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哼哼两声,“那等我攒够路费,就去找你。”

陆旋一笑,目光转向班贺:“保重。”

班贺回以一笑:“保重。”

今日暂别,改日再会。

抵达叙州已是七日之后,陆旋第一时间前去骆忠和府上,当日被詹景时直接从柬川带入京,都没能同骆将军说一声,出了大牢才发回一封书信报平安。

途中路过彭守备家,原本想进去看望穆青枳,但隔着门就听见里面吵闹声。

“别老不服输,大老爷们站着尿尿,你有本事你也站着尿!”

那是彭松的声音。

“你混蛋!”这是穆青枳气急败坏的声音。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气得涨红双颊,伸出两只细爪子要挠人的模样。

陆旋想了想,略过这扇门,直接前往将军府。

到达将军府时,骆忠和似乎在与人相谈,没有避开陆旋的意思。那人一身商人打扮,态度恭敬讨好,手边一沓银票被推向骆忠和的方位。许是因为陆旋的到来,他们很快结束了谈话,商人起身离开,并未看旁人一眼。

陆旋上前:“骆将军。”

“回来了!”骆忠和大步向他走来,“事情,都解决了?”

“是。”陆旋取出兵部札付,双手奉上。骆忠和打开来快速扫过一遍,露出欣慰狂喜的神态,仿佛是自己的亲儿子有了出息。

“陆都司,好啊,好!值得多喝一杯。”骆忠和放下札付,回到桌前倒了杯茶,以茶代酒了。

“骆将军,方才那人是?”陆旋问。

骆忠和道:“来给咱们送军饷的。”

“军饷?那不是朝廷……”忽然忆起耿笛所说,朝廷下发的军饷不过二两,他们所得到多出来的部分都是骆将军自己掏的,陆旋此时才明白过来,骆忠和竟然是同商人一起做买卖,挣钱养兵。

骆忠和神秘一笑:“你以为西南这地界尽是穷乡僻壤,就不能自己挣军饷了?”

这倒是没有的事,陆旋哪里不清楚,叙州在西南已是大城镇,虽然远无法与江南富庶地相比,但绝对称不上穷乡僻壤。

骆忠和随意道:“西南这片土地种别的都就那么回事,唯独产茶又多又好,连与大兖交战的蛮人每年都要从我朝买入大批茶叶。他们指着茶活命呢,没了茶,这世间都会乱了套。”

“还有这茶马道,你以为随便哪个人就能走吗?越是这样偏远之地,越是难以管束,那些流匪贼寇,就指着打劫商人存活。有了咱们叙州营兵,那些商队才能畅行无阻。”

西南山民勇猛彪悍,多有恶徒,集结成队,专以凿山为业,杀人为生。这些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流窜在西南各个地区,凭借地形结构复杂,山区面积广,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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