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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窝囊爹彪悍妈绿茶叔破碎的他(1 / 1)

将军府。

丫鬟下人都喜气洋洋地张罗吃食,点灯挂盏。

无他,这座宅院已经将近叁年,主人家未曾造访过。

终于给他们等到了主子,守卫国家的英雄,他们与有荣焉。

饭桌上,一家人正在吃饭。

他们生命大半的时间都在军营里,当然不可能像世家贵族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

吃饭嘛,热闹开心最重要。

张愔夹了一块广章肉给燕叁郎,笑呵呵:“好孩子,你多吃点,你看你读书都瘦了。”

燕叁郎微微一笑,在家人面前倒不像在外人面前那么高冷,“多谢外公。”

乖乖吃了。

张韵道:“爹,你别太惯着他了,他要吃什么自己会夹,又不是外人。”

张愔知道自己女儿脾气暴躁,顺毛道:“我也给你夹一块,省得你吃醋。”

张韵无可奈何,“我又不是叁岁小儿,哪里会吃自家儿子的醋?”

路斯云端起碗凑近张愔,朗笑:“我是叁岁小孩,我要吃醋,义父你偏心眼可不成,我要闹的。”

他性格活泼,与张家父女十分熟稔,也对,毕竟是过命交情。

当初,他在战场救过张韵一命。

老妻难产去世,张愔膝下只这一个女儿,疼得如珠似宝,因此对路斯云很是感激,便将他收做义子,也当凑个“好”字。

张愔故意夹了一根菠菜给他,“你看你脸蛋肉嘟嘟的,可要少吃点,免得胖成球,将来娶不到媳妇。”

路斯云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我家小姐才不会嫌弃我胖。”

又来了。

燕叁郎暗暗叹口气,又是传说中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姐。

果不其然,张愔一听,虎眼一瞪,“还惦记少时玩伴呢?这都多少年了,人家小姑娘说不准都嫁人了。”

张韵也劝,“不错,与其你这样盲目地找,还不如趁早定一门亲事,等你生了孩子,对那段陈年往事的执念也就淡了。”

路斯云就知道他们又要来催婚,端起碗扒饭,“我不要定亲。我已经找到我家小姐了,顺利的话,今年就能成婚。”

张家父女只当他在搪塞,哪里那么快就找到了?

张愔摇头失笑:“随你吧,等你上了年纪,挑不着好的,你自然就后悔咯。”

张韵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早给叁郎和琼琼定下婚约,等国子监一毕业,正好成婚,明年就能抱上大孙子。”

燕叁郎吃饭的动作一顿,犹豫要不要把退婚的打算讲出来。

不过,余光一瞥张韵放在旁边杀气腾腾的长戟。

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算了吧,他妈太凶,还是等回了燕京找那个窝囊爹说吧。

张愔问:“叁郎,你父王这叁年过得怎么样?”

张韵翻了个白眼,“没事提那个晦气的柳下惠作甚?”

当然,柳下惠是反讽梅砚溪的称呼。

晋朝谁人不知,燕京殿下最是风流贪色。

本以为他和张韵成婚后,夫妻恩爱,已经转好。

岂料,永乐14年,给人捅出他在外偷偷包养一干红颜知己,那不得了,张韵当场炸了,提着长戟,追得梅砚溪屁滚尿流。

至此,沦为燕京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二人和谐的夫妻关系就此破裂。

梅砚溪在外头玩女人,张韵明目张胆地玩男人,看谁斗得过谁。

燕叁郎想起这段不愉快的往事,顿了顿,道:“父王一切安好,听闻你们班师回朝,还让我问候外公身体安好,前些日子还从燕京寄来补品,说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梅砚溪当然不敢出现在张愔面前,怕被老泰山斩头,但出于愧疚与弥补,以及一点讨好的心思,每年的寿礼补品啥的从未间断。

张愔并不意外,更不会客气。

反正,不吃白不吃嘛。

梅砚溪这个人坏,但东西总归是价值千金的好物。

“明天我就叫厨房拆了煮来吃。”

“斯云,你也陪着吃一点,补一补战场流的血。”

路斯云也不扭捏,道:“好。”

吃完饭,张韵要去寻花问柳,张愔劝道:“别太张扬,这里是洛阳,不比燕京,小心那些古板迂腐的文臣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张韵颔首,“放心,我有分寸。”

她和梅砚溪不和将近11年,去南风馆的经验也积累了11年,自然轻车熟路。

张愔摆摆手,“去吧。不够钱就差人回来拿。”

他到底年纪大了,神态有点疲倦之色。

燕叁郎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道:“外公,我前段时日和国子监的温医女学了一点按头的手法,可以舒缓压力,我们去花园里,我帮你按按头?”

张愔:“好哇,回了家就有小孙子孝敬我。”

路斯云陪同一块去。

微风徐徐,花香清幽。

人置身其中,一派惬意。

丫鬟奉茶,叁人闲谈,当然,挑起话题的是路斯云。

燕叁郎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性子。

再者,他也不喜欢路斯云。

并非看不起他平民的出身。

而是他的性格,太过油滑,他不欣赏。

不过,面上,他还是要客气地唤一声:“舅舅。”

“听说,国子监出了个很有名气的学生,想来你也认识。”

“谁?”

“宣本珍。”

只一日,路斯云就派人打听清楚了。

“哦,她呀。”

燕叁郎反应平静,心道,不光认识,还是死对头呢。

“对,她人……怎么样?”

路斯云想从燕叁郎嘴里撬出一点东西。

“玩世不恭,乖逆嚣张。”

燕叁郎倒也没替宣本珍隐瞒。

路斯云思衬,这倒是和小时候性格没两差,很爱欺负人。

“还有呢?”

燕叁郎淡淡瞥他一眼,语气冷淡:“……还有什么?”

他态度不算客气,更没有对长辈的恭敬。

但路斯云并不生气,左右,了解燕叁郎就是这个死样子。

他轻巧一笑,主动道:“我听人说,你和她出了名的不对付,所以,想听听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针锋相对的。”

“左不过小打小闹罢了,没什么好讲的。”

不错,燕叁郎就是这么油盐不进,半点不给面子。

路斯云给他这么一噎,真想握住他两只脚踝倒挂他,把他和宣本珍相处的记忆全部倒出来。

心里发疯,面上无害。

张愔听得偷笑,“你要是那么好奇,改天自己去国子监瞧那个宣本珍不就行了。”

“毕竟,百闻不如一见嘛。”

路斯云眼睛一亮,顺势道:“义父说得对。”

于是,他自顾自定下来:“叁郎,明早我送你回学院。你顺道介绍宣本珍给我认识。”

燕叁郎:“……”

“我自己认识路,不用你……”

路斯云自来熟地拍他肩膀。“嗨呀,舅甥之间客气什么?”

“就这么说定了。”

燕叁郎很想说脏话,忍住了。

决定了,明早天不亮就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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