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谢谢你。
谢谢俩个字冷兰儿没有听到,冷兰儿直挺挺的晕倒在了解萄容的身上。
吓的。
冷兰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黄昏时分了。
桌子上放着一碗姜汤,还有俩碗饭都没有被动过。
“那个小徒弟来过?”冷兰儿警觉要坐起来。
解萄容点点头。
“他有没有……”
冷兰儿没说完,解萄容就懂了,“没有,放心。”
冷兰儿松口气,这才慢慢缓口气坐起来,她将解萄容整个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发现解萄容面色如常,看起来没什么大事。
“解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解萄容忽然做了一个手势,很快外面传来敲门声,“姑娘,您好点儿了吗?小厨房有小炸肉,您要吃给您送点儿。”
是那个小学徒。
“不用了,谢谢你了。”冷兰儿应付。
“此地不宜久留。”小徒弟离开以后,解萄容面色沉下来。
深夜二人在药堂安静下来之后,悄无人声的离开。
俩个人后半夜回到了小木屋,天黑就动身也没吃什么东西,都是腹内空空的。
解萄容又受伤流血了,不能不吃东西。冷兰儿麻利的洗手揉面,做了一个菜汤放了面絮。
第二日一早,冷兰儿又起来做包子。
关于夜里发生的事情,解萄容没再提冷兰儿也没再多问什么。
吃饭的时候,冷兰儿瞥了一眼解萄容的手腕,解萄容拿筷子的时候手似乎有些抖。
冷兰儿咬了一口包子,再看解萄容还在抖,抖了好几次没把包子送到嘴边。冷兰儿蹭的一下放下碗,她看不下去了。
“解姑娘,俺帮你吧。”
冷兰儿没等解萄容反应过来,或者说没给解萄容反应的时间,拿过解萄容的碗,夹起来那香喷喷的白软包子就送过去。
解萄容没动。
“吃啊?”冷兰儿不解。
她要凑近去看解萄容怎么回事,下一瞬解萄容就张开嘴。
这下冷兰儿满意了一下笑了,“这才对嘞。”
冷兰儿看出来解萄容有心事, 饭后没柴了,她和解萄容说了一声就到附近去拾柴。
离开的时候解萄容在专心致志磨刀,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冷兰儿往高处一些的时候, 低头往下去看小木屋, 解萄容还在磨刀。
解萄容的心事到底是什么?
冷兰儿不仅好奇。
又没有一个头绪。
这事儿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 之后的几日, 冷兰儿每天照常的干活做饭,解萄容也没有出门, 除了在家磨刀要不就是歇息, 冷兰儿把解萄容送她的那身特别美的衣裳, 放了起来,还有那些首饰都包在衣裳里面, 自从回来她的头发都盘起来了,用筷子。
解萄容为她盘了一次, 后来回来她弄不来想让解萄容帮忙, 看解萄容发呆的样子, 又没打扰, 自己琢磨琢磨也就弄成了。
日子算是平淡, 是冷兰儿所喜欢的。
解萄容手腕的伤都好了,不用缠绑了, 吃饭也可以自己吃了。
身子也没事了, 不用担心过不过冬天。
赵刘氏夫妻似乎再也没有回过陶陶村,因为有时候冷兰儿到小山坡上面去拾柴, 远远的看并没有看到过, 赵刘氏家的方向烟筒冒烟, 赵家附近几乎没人家,在村子的入口住着, 倒是好辨认的很。那薛妈妈仿佛凭空消失了。
一切都似乎往好的方向发展。
冷兰儿倒是有时候想回家里看看,看看爹娘,看看弟弟和弟妹。
可是她又放心不下解萄容,便没有同解萄容提。
日子就这么过去半个月。
一晃而过,冷兰儿都没有感觉。
忽然有一天她去拾柴,猛然再抬头往下看,她就发现附近的田地都从绿色变成了黄色。
是秋天到了。
这日午后吃了饭之后,冷兰儿洗了一些衣裳晾晒,忙活完之后坐小凳子上面歇息,解萄容难的的主动开口说话。
道是,“明日,我要进山一趟了。”
“进山?”
冷兰儿第一反应是诧异的很。
上次进山还是为了寻药。
这次……
“对,去碰运气。”解萄容淡淡。
看向庖厨。
冷兰儿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这才明白,她们的腊肉不多了呀。米面倒是还有很多的,其他的都不缺。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次弟弟娶媳妇儿,解萄容让自己背回去家里那么多,那些腊肉足够她们吃一整年的。
冷兰儿想到这个就觉得亏欠解萄容了。
她后悔,那么多肉她应该少拿些,拿做席面用的就够了。
她现在是解萄容的人,这个小木屋是她的新家,她应该为解萄容着想的啊。
事已至此。
“那俺多做些馍,明天咱们带上,俺和你一起进山。”冷兰儿想,她多少可以帮衬解萄容,她现在对进山也不怎么害怕了,毕竟她曾经和解萄容一起杀过郎。
那可是郎,吃人的凶兽啊。
“不必,我可能需要好几天,你留下了看家。”
冷兰儿真没想过解萄容会拒绝。
“你跟着也没用。”解萄容又道。
换作别人或许听到这话,会心生不满。
冷兰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