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解释:“她来出差,暂住我家一晚上。”
柳墨明白了,干脆走过来,对着镜头微笑:“小姨晚上好啊。”
张萍一脸热情:“好好好,你过去住,潇潇招待得还行吧?”
“潇潇很客气,又去接我,又给我做饭。”
张萍朗声说:“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姐妹就应该互相帮忙,多聚聚哈。”
真是荒谬。
明明刚刚还在交代不要伺候“大小姐”。
视频挂了,柳墨捧着她的脸,“快去洗澡吧,床上也要好好招待我是不是?”
慕与潇不说话。
柳墨笑容淡了淡:“生气了?我刚才不应该说话的对吧,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妈知道我在?”
理论上说,当然不想。
可是,慕与潇那一刻又想,知道又怎么样?
她就是要有自己的选择,凭什么家里人不喜欢,她们就连做普通亲戚都不行?
慕与潇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柳墨居然睡着了。
她的手机在床头充着电,呼吸均匀。
一种无言的成就感漫上心头,起码说明,柳墨在自己家里是舒适安心的。
她想,应该让柳墨就这么好好地睡一觉。
但是当她关了灯,借着床头台灯的光,她看见柳墨轻轻翻了个身,露出腰上一块雪白的皮肤。
她想帮忙盖好被子,但是鬼使神差地,脑子一热就俯身下去,舔了舔柳墨的腰。
柳墨醒了。
现状
好梦被惊扰, 还在发懵阶段,腰间在被舔舐之后,酥麻的触感直往上冲。
最终抵达瞳孔。
令她不得不睁眼, 睡目惺忪地看见床头点亮的台灯。
她试图回忆睡着之前。
房间里的味道令她太安心,像家的味道,不像工作的院子, 不像暂歇的套间。
她试着在床上躺了一下,就像被慕与潇抱在了怀里。
这张铺着冰蓝色床单的床与酒店的床迥然不同,没有那么大和柔软,但是, 却更舒适。
她闭上了眼睛,仅用感官来享受这份舒适。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意识倏地中断。
再被人强制开了机。
台灯光下,那身她夸赞过的好穿好闻的睡衣,就被它原本的主人给讨了回去。
而那湿腻的触感也不止驻足腰间,像撒下一摊水,惊落在她皮肤上, 很快朝左右滑落开去。
她没办法再维持睡过去时的舒展姿态,开始紧绷, 开始蜷缩。
将她唤醒的人一遍遍地安抚她、打开她,每个动作都温柔, 怕她不适应。
仿佛正朝她说着动听的话, 她起初犯困, 什么也没有听见。
后来才破解, 大概是“乖”、“好漂亮”、“我亲一亲就好”之类的话语。
她在沉溺的同时, 生出一种出戏的念头,心道慕与潇偷偷去喝酒了吗?
这么些肉麻的话, 能从她嘴里听到也是不容易。
可能扰人清梦,当事人有点心虚吧,怕吓到熟睡的人,只好耐心哄着,以便满足自己的那点儿急切。
柳墨心头发软,抱住了她,摸摸她的后脑勺,将她披散着的头发理顺。算是告诉她没关系,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很快,她心间的那个缺口,被填得既满又涨。
结束后,她体力不支,很快又延续起刚才的好梦。
慕与潇比她困得晚些,抱着她想了些有的没的。
往事,今事,来日之事。
之后也沉沉地睡过去。
这次轮到她被柳墨吻醒了,她在困到极致的不适里挣扎,想明白这是在自己家,也是该正经睡觉的时间,哑声问:“几点了?”
天亮也没那么快吧。
柳墨亲着她的脸说:“我不知道,去了趟厕所,忽然想到没有帮你写字。”
慕与潇大脑宕机,安静了几秒,柳墨看她困得不行,正准备说明早再看,她已经坐起身。
掀开被子下床,“在餐桌上写可以吗,我去拿笔墨。”
她虽然眼睛只睁开一半,看上去无精打采,但不仅没脾气,甚至没有一句抱怨和拖延,语气也跟平常一样平淡又耐心。
柳墨就在这种瞬间里得到了在别处少之又少的安全感。
慕与潇站着,简单活动手臂之后,清醒过来,就知道柳墨为什么醒过来又不想睡了。
外面应该突然下雨,风刮得让人心烦意乱。
“我送你的东西都放哪了,工作间吗?”
“对的,都收在那边,我去取过来,你去餐桌等我。”
柳墨没跟她闹,听话地按照指令走出去,坐下。
慕与潇拎着礼盒出来,关上工作间的门。
在桌上铺上毛毡,放上裁好的手工纸,再往墨碟里倒墨,将开好的那支“暮雨”递到柳墨手边。
柳墨旁观下来,“怎么感觉你很熟悉流程呢。”
慕与潇说:“我没写过,也看过啊。”
“好,写个什么啊?”
慕与潇跟她的伴读一样,站在不挡光的地方。
“哪怕你给我写个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都行。”
柳墨蘸墨舔笔,将纸张抚平的同时开玩笑道:“口气好大,那可是诗仙的千古名句,咱们俩写下来都不好放家里,别再影响风水。”
慕与潇诚恳道:“两百平都没有的房子不谈风水,我有同事精通这个,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