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后面一脸冷峻阴沉。
皇帝继续说,“刚才皇子元清面圣,向朕请旨求娶令爱,朕亦听闻令爱曾助他为母求药,想来是他们心有灵犀,互有情愫,崔卿又何必急着棒打鸳鸯?”
心有灵犀!?
互有情愫!?
元清那个废物草包?
崔授下颌紧绷,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臣崔授,不、愿、嫁、女!请陛下降罪。”
“好端端的喜事,降什么罪,莫非……崔卿不愿与朕做亲家?”皇帝调笑,最后语调却一变。
“臣惶恐。”崔授振衣下跪,风仪清迈,有如涧底松风。
出口之言却越来越不像人话。
“小女福薄运短,命带伤官,怕有克夫之兆,不敢高配皇嗣。”
“爱卿多虑,区区克夫而已,朕享有四海,宗庙社稷聚集天下气运,想必朕的皇儿也延续到几分,一国福泽,尽由她克!”
听到这里,崔授明白了皇帝的猜忌,也知道他在忌惮什么,这倒在其次,皇帝接下来的话才刺得他百孔千疮,几欲疯狂。
“两个孩子情投意合,为人父母该成全才是,爱卿啊,父母扶持爱护终有尽头,焉能守护一世?你总要比她早走数年,届时留她一个孤孤单单,岂不可怜?不若为她觅一良配。朕已着人拟好圣旨,卿可要过目?”
“……”
崔谨吃过药,精神比白天稍好些,披衣坐在案边欣赏她新临摹的画作。
突然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踢开,一阵冷风迎面袭来,她尚未看清来人,就被掐着脖子提起,一路拖到床边,狠狠摔到床上。
“咳、咳咳……”她被掐得感觉要窒息,用力拍打锁喉的手,泪水无意识滚落,模糊间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熟悉而陌生。
“你算计我,崔谨,你竟敢和元清勾结算计我!”
看清那双眼,崔谨停止挣扎,静静任他取命,脖子上的禁锢反而松了……
“你送信给元清,让他求皇帝赐婚,是不是?!你就这般厌弃我,容不下我对你的情?宁愿要元清那个草包废物也不要我?好女儿,你以为我不敢抗旨吗!”
刺啦一声,他又开始撕扯崔谨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