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面人声鼎沸,她那一桌的人也已全部到齐,就差柳思南一个。
柳思南回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身边的南燃就递来一杯酒,轻笑道:“这是韩老师自己调製的青梅酒,你尝一下,度数很低,很好喝。”
韩兰溪和ue年纪相仿,有挺多共同语言,正凑在一起谈论怎么调酒更好喝。
听说白梅也想坐在这里,但被几个导演一起过来请走了,剩下王婉儿一个,正在不开心一个人喝闷酒,喝了没一会儿就被笙歌拉着划拳,现在也玩嗨了。
吴郝雪跟谁都能聊,嘻嘻哈哈,聊天不妨碍她吃饭,一边吃一边给柳思南夹菜,柳思南一筷子都没往桌子上伸,盘子都快满了。
南燃笑道:“吃不了给我吧,我的盘子还没用过。”
柳思南想了想,“盘子不用调换了,我和你换一下。”
于是柳思南换到南燃的位置,吴郝雪胳膊够不到她,也就只顾着自己吃了。
柳思南其实已经没了胃口,只是饭桌上的气氛很好,她也不由自主笑着聊着,心思却停在李锦屏刚才的话。
李锦屏说,只要她站在那里,就能俘获她全部的目光与脚步。
柳思南一口喝完杯中的青梅酒,舌尖泛起一点苦涩与隐秘的酸甜。
她不是没有想过,李锦屏依然爱着她,李锦屏对她的爱是柳思南敢跳《好否》的重要原因。
我就要跳你给我的舞。
用你给我打下的烙印,舞给你看。
柳思南肆意而张扬,明媚而生动,丝毫不胆怯不畏惧,站在聚光灯下,她从不否认自己的过去,反而还把过去跳成最美一舞。
然而与此同时,柳思南并不知道李锦屏对她爱意还有多深,如今听来,和当年相比,竟然一点都没变。
“喝慢一点,”南燃见她杯子空了,又给她倒了一杯,小声道,“先吃点东西垫一下,空腹喝酒容易难受。”
柳思南心不在焉地点头,吃下南燃给她剥在盘子里的虾仁。
一顿饭吃得大家宾客尽欢,李锦屏在最后的时候出现了一下,大家都站起来向她敬酒,柳思南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喝了三杯。
虽说青梅酒的度数不低,可吃到最后,柳思南竟然一个人喝了一整瓶。
吴郝雪不爱喝酒,正打算自告奋勇把人都送回酒店,绕了一圈,发现只有柳思南醉了。
“我的小祖宗,”吴郝雪想起柳思南的酒品,一言难尽道,“你可真会在外面找事。”
南燃说,“不然我把她送回酒店?”
吴郝雪想起柳思南醉酒后容易骂街的德行,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送,“算了,我来吧,我和她的房间挨着呢。”
南燃还想再争取一下,“你一个应付得过来吗?”
吴郝雪说,“可以,柳思南带着助理呢,我叫他们在酒店等着帮忙。”
“好吧,”南燃犹豫了一下,拿起自己的东西,一步三回头道,“那我走了啊。”
吴郝雪扶着柳思南从侧门出去,可能是度数低,柳思南没有说胡话,意识还是清醒的,就是脚步有点虚浮,走不稳。
“我有点不舒服,”柳思南皱眉道,“胃里有团小火苗。”
吴郝雪翻了个白眼,“忍忍就过了,谁让你不吃饭还喝酒。今天韩老师带来的酒是好酒,不上头,过会儿就好了。”
吴郝雪把人往车库里带,正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柳思南拉住了她。
“你看,那是谁?”柳思南说。
离两人二十米远的车子旁边有一个男性身影,戴着口罩和帽子,刚从车里下来。
确切来说,是被“赶”下来的。
男人踉跄了一下,随后一个有些壮实的女性从车里紧跟着下来,揪着男人的衣领摇晃了好几下。
间歇伴随几声怒骂。
柳思南认出这个女人就是赵启冉。
“快,扶着我,走近点。”柳思南开始八卦。
随着她们走近,两人争吵的声音愈发清晰,柳思南看见赵启冉伸手狠狠扇了男人一巴掌,然后抬脚往男人大腿上猛踢。
赵启冉穿着粗高跟鞋,男人浑身颤抖,却不敢躲,硬是受下这一脚,瞅着这一脚的力度,估计大腿得青紫好久。
吴郝雪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压着声音在柳思南耳畔道:“这是赵启冉,她在打尤弋阳?”
柳思南小小惊讶了一下,“那个男的是尤弋阳?”
她还没认出来呢,不过也在意料之内,早在第一期海选的时候,她就知道尤弋阳是赵启冉的人了。
赵启冉男女通吃,包养过不少娱乐圈的小明星,尤弋阳估计惹她不开心了,竟然在车库里就把人扔下车暴打。
吴郝雪说,“南南,咱们快点走吧,别看戏了。”
柳思南点头,她没兴趣围观尤弋阳挨打,吴郝雪继续叹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想着凭借金主和大腿一跃升天,抄近道总是要付出代价。这些小明星怎么就看不清呢,那些老板们哪个是值得托付的,还以为自己凑上去是得好处呢,吃干抹净把人一扔,受伤害的总是无权无势的人啊。”
吴郝雪也喝了点酒,话比平时密了一些,絮絮叨叨地感慨现在世风日下,年轻人都不想着靠自己努力了。
柳思南听着听着,想起刚才冯明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