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只能舍弃你了啊。别难过,这没什么好难过的,谁都会死啊,不是吗?这样死,还能为娘亲做点事,娘亲无论日后到了哪里,都会记着这个愿为娘亲牺牲的好宝宝……”
珠面上只有一片漆黑,并没有出现当时的情景。
幽无命慢慢把记灵珠握在了掌心。另一隻手也放开了她。
桑远远顿时明白了,当时,他就是这样把珠子攥在手中。
所以,对他说话的是他的母亲?
难道五年之前那件事……他并不是发疯,而是自卫反杀?
桑远远一时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偷偷用记灵珠录下了她对他说的话,却并没有替自己洗刷声名,而是用更血腥的手段无情地镇压那些议论声……
桑远远喉头髮干,她感觉到幽无命身上的气息渐渐发冷,他像潮水一样退后,离她远远的,把那枚珠子扔回木盒中,阖上木盖。
然后他便径自坐在床头入定,再不多看她一眼。
桑远远平了平呼吸,找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定。
心绪纷杂,始终无法平静。
那件事是五年前发生的。幽州王嫁女,世子幽无命发疯,率着心腹幽影卫血洗大殿,将前来道贺送行的幽氏一族屠了个干净,除了即将嫁往韩州的幽盈月之外,一个也不留。
事后,幽无命并无半点悔意,他踏着满地血泊继位称王,然后将一枚沾着新鲜王血的玉简交给了幽盈月,拍着她的肩,温柔地叮嘱她到了韩州之后,千万不要丢了幽州的脸。
染着至亲血的手印,烙在了大红喜服的肩头。
幽盈月是瘫软着,被人架上迎亲车的。
谁也不知道幽无命用了什么手段来镇压反对的声音,结果就是幽州境内一致拥护新王,而那些递向天都的弹劾折子全部如同泥石沉海。
自此之后,无论在哪一州,公然议论这件事的人总会死于非命。
幽无命这个名字,渐渐成了禁忌。
桑远远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这背后,竟然藏着什么内情吗?老幽王的夫人,有什么理由要逼反自己的儿子啊?
况且,五年前的幽无命已是绝世强者,羽翼丰满,他的母亲在他面前,不可能用这样优势满满的语气说话。
倒更像是……对着年幼的、毫无反抗之力的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