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分外香甜。
他走路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了她,到了她跟前,他半跪下,颤抖的指尖轻触她滚烫的脸颊,空气里弥散着浓烈香醇的酒气,入了鼻息见,他也似被灌了一壶美酒,甘愿迷醉其中。
思念的滋味有多折磨人,这几日钟意算是体会到了极致。
小丫头一生气就闭门不出,他连偷偷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憋屈的郁火无处发洩,睡觉也只能干瞪着眼,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他索性拉着一众管理层陪他加班到深夜,他们个个叫苦连连,却又不得不屈于他的威严之下。
这么多年来,钟意能精掌握生活与工作的大小事宜,从没出现过一丝纰漏。
唯独对这个小丫头,他是一点儿招都没有。
他有多疼她,她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若捅了什么大篓子,他这边还没来及发火,她就软声软气的求饶,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看得人一句重话都说不出,认命般的帮她收拾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
指尖忽的一紧,钟意低头,见小丫头鬆了抱枕,小爪摸上他的手,扯着往自己怀里放,脸颊顺势贴着他的手臂,小口呵着热气,融进他敏感的肌肤里,酥酥痒痒,令人心生荡漾。
「汐儿。」他试探性的唤了声。
小人身子一动,两手用力一收,搂得更紧了。
她很依赖他。
即使醉了酒,她依然能迅速寻到属于他的气息,圈在手心里,如同锁在心底一样。
他一手托着她的肩将她扶起,小丫头鬆了些力,他便顺势抽出,另一手勾着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头深埋在他怀中,似嗅到熟悉的烟草味道,喉间溢出绵软的小奶音,「小舅」
他的呼吸沉了又沉,最后还是按捺住如波涛般的欲念,将小丫头轻放在床上。
两隻小手揪着他的衬衣不肯撒手,钟意没法,只能随着她躺下,极克制的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稍纵即逝的触碰,却让男人无比满足,胸腔内空缺的一大块也被填补的满满当当。
她在他怀里。
她没有离开他。
小丫头睡觉向来不老实,不过一会儿工夫,整个人便成了无尾熊,手脚并用的缠紧他的身体。
她身上清甜的沐浴香气隐在醉人的酒香里,成了最猛烈的催情药。
几天不碰她,已然到了钟意的极限。
男人低头寻着那张粉嫩的小嘴,想将其吞入腹中,可吻上的那一刻,他却停了动作,不敢再深入的索取。
若现在将她剥干净一口口吃下去,等小人醒后,会不会再给他冠上一重罪名?
一想到这,男人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半响,他喘着粗气抬头,自嘲的笑了笑,笑的无奈至极。
这么多年来,他所有的犹豫不决都隻与她有关,理智跟混沌完美的对半开,就连顾溪远也说,一遇到她的事,他便陷入智商时常不线上的怪圈里,难以自拔。
因为喝酒的缘故,小小软软的身子全身热气四溢,像个温暖的小太阳,他抱在怀里,听着她细弱的呼吸声,竟莫名来了睡意。
他已连续几天没睡个正经觉,这会儿一闭眼,睡的格外昏沉。
清晨,窗外雨声渐大,劈里啪啦的敲打着玻璃。
怀里小人一动,半睡半醒间,他艰难的睁开眼,低头时,恰好同小人呆愣的目光撞个正着。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毕竟刚闹了别捏,钟意还摸不清她的态度,自然也不敢先开口。
于是,一男一女便这么大眼瞪小眼,不尴不尬的对看了好半会。
小人眉头一瞥,先开了口,「小舅,你勒疼我了。」
男人赶忙鬆手,小丫头灵活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床时,那脸色说不上难看,但绝对也算不上好看。
小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洗浴间里,门关上的那瞬,床上的男人郁闷的抓了把头髮。
还没消气吗?
小丫头这脾性可真的难哄。
唉,他又不由低叹了声。
娇惯了她18年,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留着自己慢慢品味了。
这头的男人既懊恼又忐忑不安,洗浴间内的小人却乐开了花。
早上趁男人没醒,她控制不住的偷亲了他好几口,下巴处的细碎胡渣微微刺痛她的唇,可她心里却比吃了一整罐蜜还甜。
昨晚在梦里见到他,她已兴奋的不知所以,谁知眼一睁,发现自己真的被他抱在怀里。
他身上散发着浅谈的熏衣草气息,那是豆包最中意的洗衣液香味。
小丫头胸腔热热的,似有温烫的液体滑过。
其实以她的性子,一见着他就应该生扑上去,可某女又倏地想到小顾叔叔说的话,她眼珠子「滋溜」一转。
不急不急。
努力看片学习的成果,绝不能轻易浪费了。
浴室门敞开,豆包刚迈出一步,便被伫立在门外的男人吓了一跳。
「小舅,你」
钟意一脸纠结又复杂的表情,大手小心翼翼的去拉她的小肉爪,眼眸闪烁,嗓音略哑,「汐儿」
豆包瞪大眸子,简直惊为天人。
这还是她的小舅?
她不会还身处梦中仍未清醒吧?
眼前的男人顶着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眉宇间柔软的不像话,声音刻意压低几分,竟让她听出一丝撒娇求和的腔调。
她双肩颤动,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强忍住不笑出声。
几秒后,小丫头故作轻鬆道:「小舅要洗漱吗?我去帮你拿新的牙具。」
说着她便要挣开他的手,男人却忽的收紧手中力度,小爪子再也动弹不得了。
男人目光深深的凝着她,薄唇一张一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我饿了。」
豆包唇边一勾,浅笑晏晏。
「想吃小舅做的饭,可以吗?」
终于。
男人那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小心臟终于悄然落地了。
他看着小人,克制不住的抿嘴笑起来,笑的几分待,又有几分傻。
但却他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回家的路上,副驾驶的小人目不斜视的盯着正前方,不吵不闹也不摆脸色,看着乖巧的很。
钟意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跟她解释「吃一半」这事儿,可豆包却总能巧妙的避开这个话题,一副不愿与之交谈的模样。
其实关于这件事,钟意也认真思索了好几天,却仍想不出该作何解释。
他本就不是重欲之人,在这方面阈值极高,20出头气血旺盛的年纪,他曾在酒醉后有过那么几次,但也仅限于「吃一半」这种泄欲的方式,讲真,他对跟不喜欢的女人做爱这件事着实不敢兴趣。
可谁知顾溪远知道后便咬着这事不放,时不时拿出来揶揄他,明里暗里嘲笑他性功能缺陷,钟意只当他是傻子,也懒得同他争论。
后来,当他察觉到自己对小丫头超乎常理的感情时,便再无法忍受其它女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其实吧,事是很简单一事儿,可似乎不管他怎么解释都莫名其妙的不占理。
从来在商业谈判中都隻占主导地位的钟老闆,此时异常嫌弃自己蠢笨如驴的嘴,上亿的生意他都谈的面不改色,怎么哄个小丫头就这么费劲?
午餐他做的极其用心,全是豆包爱吃的佳餚。
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