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起身想走。
可忽然之间,轻柔的声音响起。
“桂花。”
瞿若云来到职工大院这么久,还从没有人这么亲切地喊过她的名字,其实,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一时之间,她鼻子发酸,哭得更加厉害。
这一晚,瞿若云重新变成瞿桂花。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而宁荞成了她唯一的听众。
瞿若云意识到自己的困境,却不知道怎么解决。
要说离婚,自然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父母、周遭的环境,从未给她灌输过这样的观念。更何况,他们也确实还没到这份儿上。
“是不是我生一个娃娃就好了?”瞿若云问,“他们家喜欢男娃娃,生个儿子,就没人为难我了。”
“如果不是儿子,就一直继续生下去吗?”宁荞轻声反问。
瞿若云咬了咬唇。
“搬出去住呢?”宁荞说。
“不可能。”瞿若云说,“就算广民同意,我婆婆也不会同意的。”
这就是一个死结,至少对瞿若云来说,她从没有碰到过这么大的难题。
她能察觉到,往后的日子会愈发难过,可又能怎么样呢?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瞿若云小声道,其实也不是在问宁荞,而是在问自己。
“没有这么糟,你还有工作呢。”宁荞笑着说。
瞿若云心底好受了些:“也对呀,我有工作,虽然不是什么营养护士,可在食堂打饭比下地挣工分要强多了!”
她的心情变得愉悦,连带着说话的语调也开始上扬,眉飞色舞的。
似乎是一见如故,瞿若云能理解自家男人为什么喜欢宁荞,毕竟,她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