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府已十日,这十日里,狄英总会想起在山里的点点滴滴。
这日没什么别的事(其实平日里也没有),清晨,狄英骑马出府,向郊外奔去。
到时已是正午,那男子正在院中做中饭,见狄英去而复返,吃了一惊。
“狄小姐,你回来做什么?”他问到。
“我……”,她也不知道自己跑来干什么,所以沉默了半晌。
“狄小姐,我这小庙容不下大佛,你还是请回吧。”
狄英讶然,他居然对她下了逐客令。
“你知道我乃寿王府的世子吗?”狄英问他。
“我知道,又如何?”他冷冷回答。
狄英哑然。
在经过一番挣扎后,狄英对他说:“你既知我身份尊贵,不若与我一同回府如何?你可以不用再忍受如此清贫的生活,到了王府,会有人来服侍你……”
“忍受?”男子厉声打断了她,“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何来忍受一说!我只求不要有人打扰,自由自在地在这山林间度日而已!”
他又质问狄英:“敢问世子,我是以什么身份与你回府?义兄?夫侍?还是仆人?”
狄英被他的爆发给震慑住了,她来之前并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觉得若是能在府中日日见到他就好了。
看他的模样已是气急,狄英不愿他受刺激,马上说:“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有些想你,所以才来看看,刚才的话你当我没有说过吧。”说罢转身离开。
只听见他在背后怔怔地讥讽:“您的想念,我担不起。”
铩羽而归,狄英说不清自己是恼怒多一些,还是委屈多一些。
“我只不过是想见他而已……”她为自己辩解,但她又觉得这事确实是自己莽撞了,不明不白地把人接回来,这算什么?
“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愿当我的夫侍……”狄英苦恼着。
狄英找来自己的心腹,与她一同长大的申弘。
“那天找到我时你也在场,你替我查查那土屋主人是什么底细。”
申弘一听就笑了:“咋,世子爷准备立第二个夫侍?嘿嘿,那天我看你眼神就不对劲!”
狄英难得的有些羞涩:“废话少说!打听仔细点!”
申弘调皮地说一声“领命!”便消失了。
一连几日申弘都没有消息,只说还在调查。
狄英稍显郁闷,便去了云线楼,盛京城内最豪华的勾栏。
随意点了几位合乎眼缘的郎君,狄英左拥右抱,心中的阴霾稍微散开。
有美人正嘴对嘴地喂她葡萄吃,申弘破门而入。
“吓我一跳!”狄英不满地嚷嚷,差点就被噎到了!
在申弘的示意下狄英屏退左右,听她细细地讲述有关那人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男子名为殷介然,年二十,父亲早亡,母亲将他卖进云线楼。
云线楼进出随意,楼中之人若不愿意留下,交了违契金就可以自赎离开,恢复良家子身份,因此云线楼里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你情我愿的,没有虐待压榨一说。
在他未攒够违契金之前,方知县看起了他,为他赎身,将他纳入府中。后来他趁人不备,逃走了,方知县就报案到官府,所以他现在,是个逃侍。
居然是这样……狄英低头沉思,那之前的异常就说得通了。他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住得极为偏僻,看见来人便躲了起来,皆因为他是逃侍,若被人发现,扭送到官府,受刑不说,还会被发卖。
沉思了一会,她与申弘对视一眼,申弘知她所想,只说:“后日吧。”
狄英与她碰杯,又召回那几个郎君,两人共同嬉笑取乐。
狄英一改前几日的愁眉苦脸,脸上浮现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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