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她闷着脑袋,问:“……可陆廷这样,就真的没人奈何的了他吗?”
桑姝唔了一声,低声道:“自然有的。”她顿了顿,还打趣她道:“比方说窈窈喜欢的谢韫啊。”
桑窈笑不出来,强调“我才不喜欢他。”
桑姝脸上笑意淡了淡,转而道:“没关系,父亲当初既然能从一个修书使做到刑部侍郎,日后也能靠自己从儋州回来。”
桑窈低着头不吭声。
她知道姐姐是在安慰她,这些事哪有说的那么轻松。
他们的家族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容易。
父亲花了十年时间才从一个小小的修书使走到了今天,他总爱在桑窈面前各种吹牛,却只字不提自己曾经吃过的苦。
况且儋州蛮荒之地,路途遥远,一去一回就要两年。
包括姐姐亦是如此,她少时入宫,无家族撑腰,在无数看不见的厮杀后,才能独坐这寂月宫。
她想,陆廷既然能从她父亲下手,又何尝不会继续心生憎恨来对付她姐姐。
等她走出宫门时,天色已经越发昏暗,周遭起了点风,却并不清凉。
她沉默着坐上马车,燃冬在一旁道:“娘娘怎么说?”
桑窈摇了摇头,不欲多言。
马车缓缓行驶,桑窈觉得闷,便拉开了帷裳。
熟悉的街景一闪而过,她默默想,其实去求陆廷也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的事吧。
她知道应该怎么求,这事她虽没经历过,但从谢韫的手册上倒是看过不少。
就当是被狗咬一口算了,她忍一忍睡一觉不就过去了。
而且反正她总该嫁人,不过是哪条狗,她都得被啃一口,倒不如找个有用的。
况且,陆廷并未留给她多少考虑的时间。
她总得快些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