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议道:“比方说哄哄我什么的。”
谢韫于是就拉着她的手臂,像小时候姐姐哄她一样,道:“那亲亲窈窈吧。”
桑窈开心极了,道:“好啊好啊。”
谢韫抱着她亲了过来。
只是小时候姐姐亲她,只是会亲亲脸颊,可是这人却把她整张脸亲了遍。
她觉得有点难受。
但是大概是因为反正这也不是第一回 她梦见谢韫亲她了,所以也见怪不怪,没什么太大情绪起伏。
直到梦里的谢韫再次喊出那个震惊她八百年的称呼。
“……”
要不是她睡得死,差点就被吓醒了。
但她的确睡得很不安稳。
谢韫总以为她下一瞬就会醒来。
但事实上,少女比他想象中睡得还要死,即便换了两回姿势,到最后也只是说了几句梦话而已。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侧着脸蛋,红唇嗫嚅出声。
叫的是他的名字。
她皱着眉,听语气好像对还他不太满意:“……谢韫。”
谢韫垂眸,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声音软糯,虽然低,但也勉强能辨认出说的是什么,她道:“别这样叫我。”
谢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闲的跟一个说梦话的人对话,但他还是随口问了句:“叫你什么。”
桑窈抿了抿唇,不再出声。
他当然也并不指望她真的能说出什么来,但就在谢韫转身要走时,少女轻喃出声。
“……宝宝。”
等到桑窈醒过来的时候,日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仍然趴在桌子上,只不过胳膊好像没一开始那么麻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整个人还处于发愣状态。
她率先回忆的就是她的梦。
相比于前几次,她这次已经淡定多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不然她为什么总是做和谢韫有关的春梦。
当然,今天的应当也算不上什么春梦,但还是跟他有点亲密。
那个小册子她已经许久不曾翻开了,她只是偶尔会看看话本子而已,只是大概是看多了正经的,她偶尔也能看一些不那么正经的。
桑窈面无表情的想,看来她真的被话本子荼毒太深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若是让谢韫知道她偶尔做这种梦,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隔了一会,桑窈渐渐从她的梦里缓过神来,突然觉得自己脸蛋下面好像枕了个什么东西。
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胳膊,没怎么在意,直到过了会,她发现自己的两条胳膊都好好的放在旁边。
咦?
桑窈默默抬起脑袋,垂眸看了过去。
旋即就看见了一只黑乎乎,软绵绵的大蜘蛛。
“!!!!!”
桑窈一下精神了,魂差点被吓飞。
就在她被吓得眼泪就要掉出来时,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这只蜘蛛好像是她早先拿着的想要吓李瑶阁的那只。
据说是桑茵玥亲手做的,力求逼真,外面还用的是染黑的兔毛,里面填的棉花,摸起来十分柔软,比枕头要强的多,怪不得她枕的那么舒服。
桑窈的心渐渐落了下来,她坐直身子,环顾四周。
房门仍然紧闭,只是原先坐在案桌前的谢韫不见了,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桑窈再次低头看向这只被她压扁了的大蜘蛛。
她记得她睡之前,这只大蜘蛛被放在旁边啊。
难道是她做梦给捞了过来?
应该不会吧。
想了半天,桑窈得出结论,应该是有人帮她枕的。
要不是那人似乎也考虑到了她可能会被吓到这个情况,特地把她的大蜘蛛翻了个面才给她枕,她都要怀疑那人是不是故意在吓她了。
那个人显然只可能是谢韫了。
桑窈揉了揉脸颊,拎着大蜘蛛,面色复杂。
她虽然没经历过,但是看到画本子不少。
谢韫既然喜欢她,那按照一般发展,不是应该稍稍把她抱上床,然后再离开吗,怎么到谢韫这,就是给她个大蜘蛛枕了。
什么男人啊。
这个大蜘蛛正面反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有一面有眼睛而另外一面没有眼睛。
这会被压扁了,看起来也没什么气势了,总之是没法再去吓人了。
桑窈站起来,突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桑姑娘,您醒了吗?”
桑窈听见了幼猫喵喵叫的声音。
她欣喜的拉开房门,小太监站在外面,手里捧着个草编的小窝,一只黑白的小奶猫窝在里面。
桑窈悄悄看了眼周围,小太监道:“姑娘放心,现在没什么人的。”
桑窈哦了一声,然后接过小猫。
虽然太子骗她让她有点生气,但是这只咪咪它真的好可爱啊。
而与此同时。
恢宏的宫殿内几乎针落可闻。
谢韫站在窗前,温暖的光线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增添了几分柔和,可却并未缓解此刻几乎凝滞的气氛。
谢韫语调冰冷:“殿下无需同臣道歉,殿下只要知道,您是皇储,更应该承担做错事的代价。”
陆荔低着头,道:“……可叙白,你不就是喜欢她吗,孤是在帮你。”
谢韫并未去多费口舌的解释他与桑窈的关系,而是道:“所以呢。”
“她同意你骗她了吗。”
陆荔紧握双拳,道:“可那又怎么样,叙白你为什么要因为这点小事对孤生气。”
谢韫道:“殿下,您平日怎样臣无权干涉。”
他看向陆荔,这样轻飘飘的目光对陆荔来说,却仿佛重若千斤:“但您不该把这些小心思用到臣身上来,这是最后一次。”
他说完,便越过陆荔走出了门。
房内恢复寂静,陆荔站在原地,身形颤抖。
一旁的的太监上前,轻声安慰:“殿下,谢大人他……”
陆荔却忽而抬手,扫落了桌上的瓷具,他脸色通红,握住了小太监的肩膀,道:“……他总是对孤不满意。”
“你说,他是不是也不想让孤做这个太子?”
听说
正午时灼热的日光到现在已经疲软下来,温和的落在古老悠长的宫道上,男人的身影被拉长,净敛默默跟在谢韫身后。
他方才在门外候着,并不知他的主子与太子殿下是因何缘由而不愉快,但猜也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太子殿下又擅自做了什么,惹得主子不快。
这样说,似乎显得逾矩,但并不夸张。
太子陆荔从小就很依赖谢韫,确切点来说,是依赖谢家。
或许如今已经少有人记得,多年前的陆荔并不如此木讷,在他还未曾当上太子的时候,年少的他也意义风发。
那时他才华出众,知进退,小小年纪就曾经在骑射比赛大放异彩,有他在,根本没人能注意到陆廷。
一切都源于一场变故。
圣上南巡时遭刺杀,虽侥幸躲过一劫,但刺客却掳走了那时还是小皇子的陆荔,并扬言用陆荔去换一个罪臣活命。
可那罪臣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自尽,他们只好一边稳住对方,一边不停的搜查,而当时负责此事的,是谢韫的大伯,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