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好像是故意的,缓缓道:“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桑窈闻言更想哭了,她又把被子裹紧,心想今天就算是憋死也不会出去的。
仅漱了一遍,他便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然后道:“别害羞。”
桑窈不理他。
谢韫又道:“你若是哪里不满意,可以提出来。”
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他觉得自己做的应该还可以。
“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练习。”
不要脸,真的不要脸。
桑窈夹着腿,不想跟他一起练习。
她愤恨的想,谢韫果然就是特别喜欢她,他可真是一点也不嫌弃她。
又是一会,谢韫站起身来朝她走过去,他弯下腰,大手扯过被子,不费什么力气的就把红彤彤的少女从被子捞了出来。
清凉袭来,桑窈舒服很多。
但她仍低着头不想看他,谢韫遂而轻轻的掐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不高兴道:“这就不认账了?”
“……”
桑窈看着他那张冰霜一样清冷的脸庞。
他还是那么清隽,拥有霜雪般干净又冷冽的气质。
只是看着看着,桑窈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在他的那张薄唇上。
她瘪着唇,心想她就说等晚上,他还不愿意。晚上好歹她会沐浴,刚才她都没有。
想到这里,桑窈不想活了,她又要掉眼泪了。
醋意
她身上已经松松垮垮的套了一件寝衣,从脖颈到心口一路的吻痕。
乌黑睫羽下泪光莹然,眼尾红彤彤,泪水沾在脸颊上,柔白的软缎中衣衬的少女肌光胜雪。
她真的好爱哭,怎么样都会哭。
谢韫一开始并不喜欢她掉眼泪,因为他总忍不住被她动摇,而现在在床榻上,他又恶劣的想让她多哭一会。
谢韫的手不由缓缓收紧,得寸进尺的想法再次冒出头来。
他开始在去冲冷水澡和再用一次她的手之间犹豫。
桑窈没他那么多奇怪想法,她还沉浸在悲伤中,啪的一下拍开了他的手,道:“你下回……下回不准那样了!”
谢韫愣了一下,也不生气。
他压下欲望,熟练的把她抱在怀里,敷衍的嗯了一声,然后道:“不准哪样?”
桑窈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自暴自弃的道:“不准吸我,也不能舔我,你不能亲我那儿!”
谢韫的手落在她的后背,一点也没给她留面子,他故意道:“可你刚才看起来很喜欢。”
“……”
桑窈安静了下来,悄悄捏住谢韫的衣袖,因为捏的太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她没有否认,也羞于去回忆刚才的那一刻钟。
真的好可怕,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玩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不受控制升起奇怪的感觉。
隔了好一会,她才泪眼朦胧的跟谢韫提议:“那你下回再做的时候,要经过我的同意行吗?”
至少也得等她沐浴完啊。
谢韫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然后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刚刚都说了,这是奖励,奖励不是每天都有的。”
桑窈面色变了变,这是她没想过的角度。
以至于她这会成功的被谢韫带偏了,遂而开始不乐意起来,她坐直身体,对他道:
“可是我昨天也摸你了呀,我都没说那是奖励。”
谢韫沉默片刻。
桑窈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不由雀跃起来,她找回了点底气,又道:“那你要是非得这样说,我们就扯平了。”
但她说完,发现谢韫还在拧眉沉思。
桑窈安慰他道:“没事,一般情况下,我应该不会让你帮我……”
话音未落,谢韫在他面前伸出手来,男人骨节的分明的手伸在两人眼前。
桑窈盯着他的手,他肤色白,手也是一样,指腹有点茧子,手指修长,如玉一般。
“你说的对。”他道。
桑窈微微张唇,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谢韫道:“若是想跟你扯平,我的手也得用一用。”
桑窈小脸白了白,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谢韫讨论这些。
谢韫补充道:“别担心,我想用手应该会更灵活一些。”
她退开了几分,满脸震惊。
然后裹紧被子,义正言辞道:“你别想了,你不要脸。”
谢韫坐在床边,对她的愤怒不置可否,但他对桑窈从他怀里跑开很不满意,大手一揽,又把她带了回来。
桑窈轻轻的挣扎,埋怨道:“……你怎么搂不够啊,夏天很热。”
谢韫显然不热,而且他很想把桑窈带在身上,走哪带哪,但这种想法没什么可行性,只能在房里实现。
谢韫面不改色道:“别的夫妻都是如此的,别动。”
他低头要继续吻她,桑窈微微偏了偏脑袋,避开道:“等等。”
谢韫面露不悦:“你最好说说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桑窈现在有点嫌弃他。
但她不好直说,于是哄他道:“晚上再亲。”
但他的提议显然不起什么作用,话音刚落,就被谢韫捧着脸蛋亲上了。
谢韫的婚假说是有九天,但在第五天后,他就显得忙碌了一些。
平日在府里虽说不必上朝,但也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寻他,他的办公地方也不再局限于房内那方长条案。
桑窈因为这几天一直同在待在一起,有事没事就抱在一起玩,多少被玩的有点害怕了。
所以他忙一点也好。
谢韫的书房也在西行苑,离他们寝卧也有些距离,在同桑窈一起用过早膳后,谢韫便一直待在书房。
时间还未过巳时,身后巨大的漏窗外是一片青绿竹林,清风徐来时,会有竹叶婆娑的沙沙声。
因为地处幽静,书房内光线并不强烈。
陆荔坐在谢韫身侧的玫瑰椅,他道:“已经筹划的差不多了,但陆廷他自从上次被放出去后就收敛了很多,叙白你看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正如陆廷一开始所言,单靠一个贪腐是不可能彻底击垮他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所以在将近半年的冷落后,圣上又还是缓了态度,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这本就是谢韫计划一环。
真正能让一个帝王忍无可忍,可以对自己亲生儿子痛下杀手的,从不是所谓贪腐这种小打小闹,而是谋反。
“孤会按你所言,将戎晏也带进去。”
谢韫嗯了一声,并未评价什么。
陆荔抿住唇,神色有几分凝重,他犹疑了半天,还是道:“叙白,你说父皇若是生疑了,应当如何?”
铲除一个风头正盛的皇子对谢韫来说或许还算容易。但这件事,陆廷可以死,却不能是他动的手。
陆荔动手,顶多是皇室内部兄弟相残,若是他动手,那就是世家逾矩打皇室的脸,所以早在几月前,这件事就移交给了陆荔。
他只会指点,而不会参与。
谢韫这样,其实也算是在帮他。陆荔厌恶陆廷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手而已。
如今谢韫给他打了个开头,他反倒可以容易些。
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