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意犹未尽的又亲了一口少女肉感的脸颊,然后道:“想我了吗?”
桑窈从他怀里跑出去,道:“……一天没到,想什么想啊。”
她没谢韫那么腻歪,闻言拉着谢韫的衣袖,她有两件事要问谢韫,她率先挑了件她认为重要些的事。
继而讳莫如深的用气音同他道:“谢韫,你知道吗?”
谢韫配合着也这样回答道:“怎么了?”
“你可能要当小姨夫了!”
谢韫沉默片刻,一时摸不清桑窈是入戏太深还是什么,便道:“可……你姐姐的孩子,已经掉了。”
“什么?!”
谢韫道:“是意外,圣上为了补偿她,当场就下召封了贵妃。”
桑窈的心又放了回去,她跟谢韫道:“谢韫,你要不以后还是陆荔远一些吧。”
“你看他对皇后娘娘那个样子,那可是她亲娘亲啊。”
桑窈想要娘亲都没有,陆荔居然这么不珍惜。
谢韫却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他解释道:“但准确来说,他的亲生母亲并不是当今皇后娘娘,而是一位已经故去的贵妃。”
“贵妃难产而亡,陆荔刚出生就被送到了慈宁宫,养在皇后膝下。”
这也算是宫内一段秘辛,少有人知晓。
陆荔虽非皇后亲生,但其生母是当时宫内唯一一位贵妃娘娘,尊贵无比。
因着幼时遭遇,谢家人待他如亲生子,多有照拂,寻常人碰不得。
所以先太子身亡后,由陆荔即太子位也并无不妥。
生母的真正死因,这些年皇后是否暗中压迫打击,以及先太子的离世,都使得陆荔与皇后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他若是想成功即位,就决不能留这样一个隐患高坐后宫之首。
结局其实早已注定。
意外的是,陆荔从深宫里选中了桑姝。
桑姝不会为皇帝生育,就杜绝了将来她生子,威胁陆荔的可能。
她只想要无上荣光,而陆荔缺一个得力盟友,两人便一拍即合。
倘若成功,这对桑家而言是一件好事。
桑窈一时消化不了那么多,她愣愣的啊了一声。又有些别扭道:“那这样的话,太子殿下……也太能装了。”
“可再能装,当初也不至于给陆廷下跪吧。”
“你看见了吗,就是你第一回 捏我屁股那次,我瞧见的时候都要吓死了。”
谢韫嗯了一声,对陆荔已经十分了解。
他点了点太阳穴,说话时还真像个老父亲,道:“体谅一下,他幼时受过伤,想法跟寻常人不大一样。”
“玩心重。”
亲笔
桑窈沉默半天。
亏她以前还以为这是什么蛰伏多年隐忍不发然后一招制敌的血泪故事。
她回想起陆荔平日的那副模样,面色越发的复杂,心想这人多少有点不靠谱,她道:“那他跟我姐姐干这种大事,不会也是玩……”
谢韫道:“不会。”
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事态轻重总是分的清的。
“那我姐姐的大事得干多长时间呀?”
谢韫沉吟片刻,道:“不一定,少则两三年,多则五六年。”
好久。
桑窈皱起了眉头,谢韫垂眸看着少女娇俏小脸,面庞含笑,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然后道:“都是如此。”
“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皇宫之内惯来如此,每一个坐稳高位的,都是筛选的结果,避免不了。”
桑窈知道谢韫说的对。
她的姐姐一开始就选择了这样一条如履薄冰,危机四伏的路。
世事难有定论,她懂的,姐姐自然也懂。
可有人追求安稳,而有人渴望跌宕与荣华。
那是姐姐自己的路。
桑窈哦了一声,紧接着她想起了什么,又盯着谢韫的脸,道:“对了,殿下是不是对你有着什么……不一样的情感?”
谢韫:“?”
谢韫蹙眉,沉默的看着她。
桑窈试图让自己的形容贴切一些,她继续道:“我怎么觉得,他看你就像是……在看自己爹爹一样呢?”
谢韫:“……”
他抿住唇,对上少女询问的目光,一时不知道桑窈认真如此,还是想借机骂他年龄大。
他率先道:“请你知晓,我只比他大两岁。”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都没有当他爹的可能性。”
陆荔依赖他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陆荔其实更像是谢家人教出的小孩,所以他不仅对谢韫,对谢檐也是如此,总把他们俩当兄长。
只是后来谢韫成了继任家主,同陆荔走的近些,陆荔凡事都喜欢过问他,所以才养成了有些依赖他的性子。
这些年谢韫有意放手,不想再管他,但陆荔对他仍有着莫名的信赖。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是把他当爹啊。
谢韫同桑窈解释了一番后,道:“还有问题吗?”
桑窈坐了下来,她道:“还有。”
谢韫坐在桑窈身边,看着桑窈道:“你今天怎么了,再问我可要收报酬了。”
桑窈从善如流的上去亲了他一口,道:“这下行了吧。”
谢韫道:“这么懂事啊。”
他双腿交叠,懒洋洋道:“问吧。”
桑窈道:“沈夫人是谁?”
谢韫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蹙眉道:“你问她做什么?”
桑窈心里一咯噔,不知为何,她瞬间想起了二哥和二嫂。
不会吧,谢韫不会也有什么白月光吧?
没听说谢韫有什么青梅竹马啊,还是说是什么露水情缘,比如沈夫人救过谢韫,然后两人因此生情,但当初没在一起,姑娘跟别人成了亲,成了沈夫人。
后来她跟丈夫分开,来到京城,找到了谢韫,谢韫就顾念旧情所以处处照应着。
这一瞬间桑窈想了很多,脸色显而易见的越来越差,在谢韫开口之前,她道:“不会吧。”
谢韫:“……不会什么?”
两人目光相对,桑窈默默挺直了背,语气严肃道:“你可不准瞒着我,我不会怪你的。”
谢韫没想瞒她,他只是不知道桑窈为什么关心起这个。
他看着桑窈的目光有几分怪异,如实跟她道:“是故人之妻,她回京城,我理当照应着些。”
“她的夫君于我有恩。”
沈夫人原本是京城的一位小姐,她的夫君就是他同桑窈说过的那位什长,当初是沈夫人义无反顾出逃京城,远赴江南嫁给那位什长。
她的夫君曾帮了谢韫很多回,后来战场刀剑无眼,让他永远的留在了边境。
他跟沈夫人一共只见了一面,是在数年前他初回京城那一年。
他把男人的遗物带给沈夫人。
而这段时日,是因为沈夫人回京归祖碰到些困难,他才出手相助。
想起桑窈方才的模样,谢韫又盯着她添了一句:“沈夫人已三十有一,身边有一女儿,今年八岁。”
“窈窈,你怪我什么?”
“……”
桑窈心虚极了,她大概天生生了个爱幻想的脑子,一时有些羞愧。
她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