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她的手灌了一瓶口服ye,又喝了几口温水冲掉嘴里的药味。玉知用手贴在他脸颊上,滚烫。邢文易的头昏昏沉沉,脑袋无意识往她手里倒,他叫她:“小玉。”
“啊。”玉知问:“还要什么?”
“想…想洗澡……”邢文易把领口的扣子再解开一颗,他觉得热得发慌,胃里发烧皮上冒汗,晚上吃的垫得不多,这会儿翻江倒海,他站起来冲去卫生间扶着墙对着马桶就是一顿吐,玉知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心急如焚。邢文易就算醉了也还有一丝神智,他不想让玉知看到这种难堪的样子,吐到一半还说:“出去。”
玉知哪里敢放他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她怕他吐完就软倒下去,趁着他还在g呕,玉知就在盥洗台放热水,准备给他擦脸漱口用。
邢文易吐完觉得稍稍好了一点,最后胃里没东西了就是在吐酸水。他冲了水又伸手还想去拿花洒冲地,玉知看他一动三晃的样子简直心颤:“你别弄了,先过来漱口洗脸。”
邢文易晃晃悠悠过去接了杯子含了水漱口刷牙,又把手撑在台面上,没力气洗脸。玉知拿着帕子往他脸上乱擦一通,又扶着他进了卧室往床上一栽。邢文易咕哝了两句什么话,玉知没听清楚,跪趴在他床边给他边扯被子边问:“说什么呢?”
邢文易突然眼睛睁开看着她:“你班主任打电话,说你早恋。”
“神经,没有的事。”邢玉知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听到早恋这词从爸爸嘴里出来还是被吓了一吓。她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邢文易一卷被子翻了个身,他背对着她,声音却传过来:“不准谈。”
“没谈。”
邢文易真要昏睡过去了,还在强撑:“还…还没到嫁人的时候……不准谈。”
玉知看他眼睛都闭上了,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不准早恋”,觉得有点好笑。
她关灯合上门,又去卫生间用花洒处理了一下遗留战场。做这些事的时候倒也不觉得嫌弃,心情很平静。如果是别人她肯定恶心得想发飙,但是这是她爸,她一发烧就上吐下泻,凌晨两点在床边上吐一大摊,邢文易不也毫无怨言?她没资格嫌弃爸。
玉知冲完地,突然想起来他衣服k子上怕是也沾了w物,又进了邢文易的房间,开灯却看见邢文易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爬起来了,正靠在床边脱衣服。他个酒蒙子,把衬衫当套头衫一样往上掀着脱,结果箍在头上扯不出来,头蒙着衬衫在那儿还兀自使蛮劲。
玉知刚开灯被那人形不明生物下了一跳,但反应过来以后就静静站在那儿看着他扭来扭去,要看到爸爸出糗是很难的……她都有点不想帮他了,就想作壁上观,饶有兴味地旁观了十几秒。
但那个被衣服蒙着脑袋的身形察觉到亮光,蒙着脑袋也侧身往卧室门口转了半周:“……小玉?”
他喝醉了以后怎么一直叫她小名,像很小的时候一样?怎么不连名带姓叫她了?玉知走过去把他的衣衫下摆扯下来,然后一颗一颗给他解扣子。邢文易被憋得涨红的脸露出来,他的头发乱七八糟,看上去很滑稽,和清醒状态判若两人。玉知解开他的衣服,他自己把袖子甩下来,露出ch11u0的上半身。邢文易身上是有锻炼的痕迹的,不过他健身纯粹是为了响应“每天锻炼一小时,健康工作五十年”的号召以及t检医生的建议,肌r0u线条存在感并不夸张。
玉知脱完了上衣就住手了:“k子你自己脱,还会脱吗?”
邢文易迟钝地点了点头,动作慢慢吞吞地把腰带ch0u出来,然后解开k链,他这时才想起来说:“你别看。”
玉知本来就没看,她在旁边衣柜里给他翻睡衣呢。自作多情。她心里暗啐,拿着睡衣往他身上一抛:“你自己穿。”
邢文易抓着衣服挡住重要的ygsi部分,穿睡衣还把前后穿反了,玉知就抱臂旁观,看见他把k子也套上了就没再管,毕竟她自己也困得不行,想睡觉了。
邢文易正霖了,结果被英语老师看到了,我们英语老师就是他们班班主任……所以才闹出这动静来。”
“她给你写纸条说章正霖?”邢文易总觉得这事情不对,以前邢玉知也在家里无意提过,这个王怡婷是有喜欢的男生的,她找玉知嚼什么舌根?除非是她邢玉知和章正霖有什么。
邢玉知知道章正霖必然起疑,继续y着头皮说:“我真的不喜欢章正霖,也没和他谈恋ai。”
“那你之前还把他单独带到家里来玩?”
“就是这样才能证明我对他只有纯粹的友谊!”玉知恨不得给他昂首挺x敬个礼来表现自己的正直,毕竟敬礼和起誓的手势差距不大。
邢文易却显然不吃这套,他一边回想,一边语调幽幽地问:“人家对你也没意思?”
他回想起那个男孩到家里来玩时的种种表现,他是同x,自然更看得出小男孩的心思。他不喜欢玉知?不可能。邢玉知在邢文易心里就是一株玉白菜,b起招人惦记,他宁可她无人问津,在最该专心读书的年龄里心无旁骛。
“他对我有没有意思关我什么事?反正我对他没意思,他就改变不了什么。”
这话一听,邢文易的想法就完全被证实了。他心里一阵烦躁:“你最好是。”
“完全没有的事,你与其想这个还不如想想……哎,你生日是星期六,放假。”
她有点期许意味地看着他:“你那天不打工吧?”
什么叫打工……邢文易还是让她逗笑了:“应该没事。”
“那你想去哪里玩?”
玩?这是把他也当孩子。邢文易说:“是我过生日还是你过生日?你要玩还是我要玩?”
“当然是以你为主我作陪。”
邢文易听了真认真想了一会儿,才说:“那我们去水库钓鱼吧。”
w1是一位平静的中年男子。
“这真是老头才有的ai好。”
玉知来时在后座蜷着小睡了一会儿,腿还有点儿麻,下车时趔趄一下,现在正扶着车门小声嘟囔。b起这些荒郊野岭的地方,她还是更喜欢在城市里走动,b如上周两个人一起去看了场电影、吃了一顿挺好吃的川菜。但邢文易的生日由他自己做主,做孩子的只能乖乖跟上。
金秋时节的太yan照在身上,暖意融融,让人只想打哈欠、钻进被窝睡个天昏地暗,玉知靠在车门边,两分钟过去,眼神还是迷迷瞪瞪的。邢文易看她这一副懒懒的样子就头痛,哪里会有小孩惰x这么强?十几岁不正是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年龄?
“你不想去就在车上躺着,我给你留个窗,”邢文易语气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但就是有gu说不上来的yyan怪气:“别把你给憋住了。”
“我没说不陪你,你少来。”玉知终于把车门合上,伸了个大懒腰。她盯着刺眼的yan光望去,停车的地方离水库岸边不远了,估计也就五十米。她站在这儿深深x1一口气就能分辨出空气里的水的味道,混杂着泥沙、水草的淡淡腥味;更近的地方又有岸边被yan光烤得g燥的温暖草木味。这就是野地里的味道,很开阔。
她小时候跟着爷爷nn去钓过几次鱼,不过都是一个人在旁边自己玩自己的,只有鱼上钩的时候会注目一会儿,这项活动通常会持续到日暮时分,小红桶子里装满半掌长的鱼,回家以后处理g净,nn会把小鱼铺在铁网上用柴火整夜烘g,正霖发了条短信:“你带了生物书没有?”
“没,你什么时候要用?”章正霖回复得很快,后头跟了一句:“才多远,你直接来门口问一句不就行了,还特地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