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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1 / 2)

她到底还是嫉恨,还是不甘,明面上不能说什么,私底下找顾荃咬耳朵,语气中的酸味都能腌一大缸子咸菜。

顾荃焉能不知她的用意,不管她说什么,一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吉时一到,顾荛准备出门子,遂一与家人道别。

轮到顾荃时,她神情复杂,最后挤出两个字,“多谢。”

顾荃也回了两个字,“保重。”

那个受过拶刑的妇人,并没有在羅家,陈九这些天在南安城也没有找到,不过却有人见到过,想来应该确有这么一个人。

她们之间是交易,至于结果各自承担。

她如此,顾荛亦是如此。

迎亲的人已到外面,正等着等新娘子。

杜子虛神情憔悴双目呆滞,纵是一身红色的喜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任是谁见了都不以为他是在成亲,更像是如丧考妣。

他在看到顾荃时,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彩,很快又黯淡下去。

“杜世子,你愣着做甚?莫不是见到新娘子就失了魂?”迎新的同伴打趣着,推他一把,让他上前去接顾荛。

隔着盖头的红纱,顾荛自是看清他的模样。

他茫然着,呆滞着,忽地听到有人驚呼,“裴大人怎么来了?”

今日顾家大喜,宾客云集。

顾勤身为中书侍郎,前来贺喜的官员自是不少,或是亲戚,或是相熟的,或是同僚,或是想巴结的人,唯有裴郅哪样都不沾。

正当众人疑惑时,顾勉与有荣焉地上前招呼裴郅,并逢人就说自己和他有私交。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裴郅来贺喜,是因为和顾家二房有往来。

裴郅所到之处,依旧是被人避让。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顾荃身上。

顾荃遥遥地与之互看,娇笑如花。

这一幕落在杜子虚眼中,刺目又刺心。他心里难受得厉害,胸口一阵一阵的闷堵,顿时两眼一黑。

人没有倒下去,而是被人扶住。

当他看清扶住自己的人是谁时,顷刻间像是如坠冰窟。

裴郅两指搭在他脉上,道:“神疲乏力,气虚肝旺,应是近日不得卧,心火所致。”

“年轻人就是肝火旺,定然是想着要成亲,日日盼着,急得夜里都睡不着。”有年纪大的人调笑起来,一时得到众多赞同者。

顾勉惊讶于裴郅还会医术,忙问:“裴大人,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裴郅道:“让人用人参须煎一碗水服下即可。”

当即便有顾家的下人领命而去。

杜子虚回过神来,心中悲与恼交织着,说不出的难受,又不敢发作出来,“不必麻烦,我没事。”

“成亲是大事,万一中间出了岔子,岂不是丢了你们杜家的颜面?”

裴郅的声线极淡,旁人听不出情绪来,杜子虚却觉得这是在警告自己。

他肩膀一垮,满心的苦涩。

事到如今他还能如何?

原本还想着只要心悦之人未许人家,他便还有机会,还能为自己争取一二。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反倒被别人算计去。

他黯然地望去,视线之中唯有那绿衣如柳,盈盈弱立的少女。

犹记得初见时,小脸苍白的女童坐在桃花盛开的树下,也是一身绿衣,乖巧得像个瓷娃娃,他第一眼就觉得喜欢。

后来他每次来顾府,总盼着能看她一眼。可惜的是大多数时候见不着,一旦见过,他便能高兴好些天。

随着年岁渐长,简单的喜欢慢慢变质,变成男女之情,变成朝思暮想,变成抓心挠肝。

顾府的下人动作极快,已经将煎好的人参水送到。

顾勉盯着他,直到他将一碗全喝下。

接亲的锣鼓再起,打碎他的过去,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接到新娘子,出了顾家的门。

主家嫁女,女儿出门后才会开席。

接亲的队伍远去后,顾家的喜席也拉开帷幕。一派热闹中,官员们相互寒暄着,三三两两地说着话,陸陸续续地入席。

顾勤和杜氏忙着张羅招呼,皆是脚不沾地,陪客的任务自然落到顾老夫人和顾勉李氏夫妇头上。

顾老夫人陪的是来宾中身份高辈份大的女宾,李氏次之,而顾勉陪的则是官阶高的男宾。

顾荃没有跟着李氏,反而被顾老夫人带在身邊,与她一起的,还有顾茵。为的是让来的夫人们注意到她们,以求给她们谋到更好的姻缘。

众夫人们一是惊讶她的貌美,二是惊讶她的气色。

顾家二房财力雄厚,在座的人皆知,自有人存了心,满口夸赞着顾荃,言语间试探着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微笑应对着,化解着,游刃有余。

男宾与女宾的席面隔着一道屏风,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听得倒是清楚。

裴郅坐的是男宾的主桌,同桌的人中有羅谙,还有顾薇的公爹陸太傅和几位朝中大员。若不是身为主家,顾勉今日无论如何也上不了桌。

巧的是,裴郅和羅谙分别就坐在顾勉的左右两边。

顾勉对罗家印象极差,对罗谙也没什么好脸色,如果不是顾及面子,他必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罗谙。

罗谙像是一无所觉,还在同他道喜,“京察已过,小顾大人有惊无险,当真是可喜可贺。”

这话说是恭喜,实则还有一层深意。

罗孰还降了两级,他却无事,说明什么?

“陛下英明,能辨忠奸,下官本无错,自然有惊无险。”

罗谙笑笑,并不与他计较,“小顾大人所言极是。”

这话听得顾勉皱起眉头来,猛地想起许多同僚说这位吏部侍郎就是个竹里黑,意思是表面上清正不阿的,实则心黑手狠。

隔着他,裴郅对罗谙道:“罗大人向来公正,从不循私,此番京察皆如实考据,陛下很是欣慰。”

“不敢当裴大人的夸奖,本官职责所在,责无旁贷,不敢辜负陛下信任。”罗谙说着,还朝宫里的方向一拱手。

两人你来我往,外人听不出其中深意,还当他们是在官场互捧。

其中一人说:“二位都是陛下器重之人,实在是我等敬佩。听说陛下有意让你们关系更进不步,也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在座的都是朝中大员,消息灵通自是非同一般。

罗谙不置可否,道:“我很是欣赏裴大人,若能更进一步,自是再好不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从他话中听出意思。

陆太傅抚着胡须,笑起来,“那我们就等着喝二位的喜酒了。”

女客们虽然也说着话,但更多的人还是将注意力放在男客这边。这一通谈论不仅入了她们的耳,也被顾荃听去。

顾荃心里有些急,她可以去争,但她再争也争不过圣旨。

她朝那边望去,虽看不真切,却还是能一眼看出哪个是裴郅。端地是雾里看月,不见其形,但见其辉。

裴郅眼尾似是往这边看了一眼,道:“陆大人这喜酒该向罗大人讨才是,裴某一心公务,暂时无暇其它。”

陆太傅眼底精光一闪,笑道:“是老夫心急了。”

又道:“裴大人年轻有为,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眼?若有中意之人,老夫愿意出面保相媒,日后也好讨杯喜酒喝。”

如此明显的示好与试探,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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