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只是个“替身”
酒吧猎艳,灯影摇曳。
齐夙往她身上套了件宽松毛衣,下搭一条高腰牛仔裤,丢弃那些成熟干练的大牌,回归粉蓝白浅的学院风小清新,美其名曰要替她“找回被偷走的三年青春”。
身形修长而窈窕,尤其浑圆的臀部挺翘,衬得一双美腿笔直而纤细。
气质是书卷气的清冷温婉,但那双眸也能伪装成“涉世未深”,偏偏五官又极具攻击性的艳丽,嘴角勾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笑意。
虽然年轻,但眉骨间透出上位者的矜贵和冷厉,侵略感十足的气息笼罩在她周身。
明灭闪烁的灯光中,长长一截烟灰簌簌落在她冷白的指尖,她吞吐着云雾,眼尾流转着冷丽的媚色,透着晶莹易碎的厌世感。
俞薇知的出现,不经意间引发一场“蝴蝶效应”。
她身上那种极致的矛盾感,仿佛写满了故事,引得群狼环伺,目光贪婪。
她跟着齐夙从通道进场,进这边半开放的包厢还没坐多久,便有人连开几瓶麦卡伦莱俪请她赏光。
“今天招待不周,让俞妹妹见笑了~”
香港这边的名媛圈,齐夙混得更熟。
今晚能一起过来的,都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刚才与她寒暄的是力恒集团的二公主,大她五岁。
虽然是姐妹局,但俞薇知是家族掌权人,又是第一次莅临香港的情色产业,自然稳坐c位。
包厢只坐了一会,齐夙便迫不及待拉着她往楼上去,神秘兮兮道:“都安排好了,包你满意!”
电梯关闭前,她听见力恒集团二公主对妈妈桑煞有其事嘱咐道:“里面那位伺候好了,吃香喝辣……”
男人寂寞时有“解语花”,那女人寂寞时……
齐夙管眼前这三四排西装革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叫“天堂鸟”,花语是:为恋爱打扮得帅气漂亮的男子。
最里面的包间清新雅致,围绕一整圈的真皮沙发,中心的玻璃茶几摆满了酒水。
谁说纵情声色只是男人的主场,女人自然也有偷香窃玉,夜夜笙歌的权利。
俞薇知对这样的场景不陌生,只是平常与她同席的,都是有求于她的男人,左拥右抱着莺莺燕燕,畏惧她的权势谨慎又拘束。
而眼下是女人的主场,个个非富即贵。
她们高傲恣意,潇洒不羁,有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自由,亦有人如期盼甘霖般,等待着被救赎。
今天,她是主,她为尊。
抱着为她答疑解惑的目的,齐夙豪掷千金,包了所有还未出台的“王子”陪他喝酒唱歌,各型各款,任君挑选。
“一个太少,两个正好,三个也不嫌多。”
齐夙在她身边出谋划策,那个瘦了点,这个肌肉练得好,那个特训过床上花样多,她仿佛千帆过尽般如数家珍。
俞薇知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齐大小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知道你口味挑……”她附耳过来,意有所指低笑了声:“放心,都是干净的雏儿。”
她失笑,不过淡薄笑意未达眼底,掩盖不住清澈瞳仁里的冷寂。
哪像是要挑选任她赏玩的猎物,反而像折入湖水清洌洌的月光。
俞薇知眼眸往前一扫,漫不经心地审视。
蔷薇虽然艳丽,但藏于叶片下的尖刺,危险神秘且让人无法自拔,随便一碰就扎得人疼。
“忘记旧爱最好的办法,就是另觅新欢。”
“你看第一排最边上那个,可爱叛逆小狼狗,年轻又会玩,这边第四个痞帅不羁,又苏又会撩。再不济你看看第二排中间那个,俱乐部即将推出的头牌,长相清俊,翩翩公子,最重要的是那双一模一样的柳叶眼。”
“听说还是个医学生,你把他包了,分分钟制服诱惑。”
齐夙一番苦口婆心的游说,先是告诫她“新欢”就要找截然不同的类型,见她不为所动,又退而求其次劝她找“替身”。
第二排中间那个只眼型上几分相似,但通身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场,温文尔雅,甚至比前两天christ带过来所谓“同门师弟”更像。
只是个“替身”,玩玩也未尝不可。
又听说他“下海”,是因为他母亲患了罕见病,治疗费是笔天文数字。
但俞薇知自认不是菩萨,度不了人世疾苦。
她不动声色抿了一口威士忌,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她做出选择,俞薇知的视线却被身后那位吸引了。
他穿得招摇过市,像只招蜂引蝶的花孔雀,一双含情潋滟的桃花眼,眸色是相当漂亮的琥珀色,最重要的是眼尾那颗朱砂痣。
不得不承认,让她一霎想到了某人。
“就他吧。”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随意一指,让众人纳罕意外。
各种靡艳气息交织的包厢内,burberrybody中调那抹檀香非常强大而温厚。
“来,我陪您很久喝酒。”
能在俱乐部混得风生水起,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厉害,这个花名“亚泽”的男人笑着在她身边不远不近地坐下,先给她倒酒又轻轻碰杯。
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很是悦耳,俞薇知置若罔闻,一杯接一杯,酒量深不可测。
诱人玫瑰与檀香的混合,岂止是浅尝辄止,她喝酒的动作慵懒又优雅,像是高崖上消遣休憩的雪豹,一双美目拭目以待着他拿出真本事来。
亚泽又给她倒满酒,摇曳的琥珀色让人微醺又上头,他的手小心翼翼搭上俞薇知的手腕,不冒进,而是缓缓抚摸、上移。
他们这些人惯会演戏,年纪大的喊姐姐,小的喊妹妹,“宝宝”、“honey”、“亲亲”换着花样哄得人开心……
得了便宜还卖乖,手渐渐不安分地欲环上她的腰际,却摸索到硬硬的小方盒,一丝疑惑不解:“亲爱的,这是?”
俞薇知大方地拿出,摆在眼前的桌面上,是一把银色迷你kolibri手枪,构造繁复精巧,最重要的是里面装满了子弹,只是还没上膛。
被她眼神中的冰冷戏谑一激,亚泽吓得心脏一缩,悻悻收回了不安分的手。
在场的名媛千金无不见多识广,见状也只笑得花枝乱颤:“胆小鬼,俞妹妹吓唬你呢。”
有人心有余悸,自然有人胆大包天,泼天的富贵前当然少不了人前赴后继,亚泽撤退后,温文尔雅的“头牌”出手了,他被门外的妈妈桑寄予厚望。
他坐在她身边,却先为她披了件衣裳,“冷吗?包厢里空调开得有些低……”
那温柔体贴的模样,仿佛是男朋友在关切他的爱情,眼底的深情仿佛能掐出水来。
“头牌”不多话,只静静陪她呆着。
酒过三巡后,包厢里的人都上了头,左边的两位已吻到了一起,水声啧啧缠绵销魂,而齐夙身边那个混血,手也跃跃欲试探到了裙底,反正包间上面就有套房。
俞薇知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不做点什么吗?”
他却反问:“或许,你愿意试着接受我妈?”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皮肤,她也不反抗,瞳仁甚至还隐含几分纵容鼓励之意。
这么美的女人,淡扫蛾眉,肌肤胜雪,是忽而降临的天使。
尊贵雍容中仍透出清疏凄美,何其有幸才能得她垂青,今晚就算再屈辱,也都变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