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了土着年糕,和盛京某高校大学生摘星:“最近两个人玩适合哪里?”
年糕乐道:“队长,约会两个字有那么烫嘴吗?”
穆以舟沉默盯之。
年糕:“我错了,我嘴贱。我想想,环球影城?枫山公园?这么热的天要不海洋世界或者水上乐园?”
摘星:“跟老板约会,这些都俗了点。城南观景桥这半个月都在搞夏夜集市,有小车汉堡,酒吧,很多街头艺术,很有趣,我觉得老板应该喜欢。”
嗯,穆以舟也觉得。
意见是早上问的,集市是晚上去的。
观景桥横跨盛京湿地公园的湖泊,中间是骑行绿道,两侧人行道摆满小摊,从桥头一直蔓延到公园里的广场,灯火如星,银河长流。
孟心眠挽着穆以舟臂弯,这瞧瞧,那看看,每个小摊的风格都不一样,卖的东西不见得贵重,胜在新奇有趣。
“阿舟。”孟心眠停在一个手工饰品摊,指着两隻手编的朱砂红豆手链,抱住穆以舟的胳膊摇一摇,“我想要这个。”
穆以舟单臂揽住她,问摊主:“这个多少?”
摊主:“这是情侣手绳,一对八十八。”
“扫哪?”
摊主指了下挂着的码牌,穆以舟打开手机支付:“过去了。”
孟心眠攀着她的脖子跳一跳,牵起她的手,给她的左手戴上手链,又伸出自己的左手:“你也给我戴上。”
穆以舟看了眼她手上的金镶翡翠镯,孟心眠哦一声,麻利地摘下它,放进包里,笑着晃晃空空的手腕。
“好,给我的孟小姐戴上。”穆以舟打开红绳,绕过她纤细的手腕,系好。
“是绵绵。”
穆以舟抱住她,和她碰碰额头:“给绵绵戴上。”
“我的。”
“给我的绵绵戴上。”
孟心眠满意地咧嘴笑。
她指向热闹的广场:“那边有人跳舞哎。”
穆以舟牵她走:“过去看看。”
篝火跳跃,人群舞动,一片声色放纵中,一个高挑妖娆的女人奏着萨克斯,勾着红唇转身,橙色的火星从她过腰的长发边飞绕。
孟心眠望见她,愣住,女人扬头过来,龙簪闪耀金光,深邃的长眸像醉卧的凤。
女人把散落的发丝撩到肩后,旁边的乐手弯腰接过萨克斯,她眉宇轩昂,步履从容。
“过来玩,也不说声。吃了没,那边帐篷里有夜宵。”
孟心眠掀了下眼皮,抱胸:“我也不知道你在啊。谁晓得你会屈尊来这玩。”
“来,你看。”她略一倾身,手虚放在孟心眠背后,指向星星灯环绕的白色帐篷,捕梦网在门口轻摇,里边坐了一个清冷美人掩唇轻笑,“这一晚,就为这一笑。”
“出门在外,别说你是我姐。”孟心眠受不了了,拉着穆以舟走开,方向是那顶白色帐篷。
孟心眠进了帐篷打招呼:“表——”见里面还有其他人,立马改口:“暄暄姐。”
齐秘书回头,欣喜地招待她们落座:“孟总,舟队,快坐。今晚楚董在这跟朋友喝酒,一会要去夜钓,你们一起?”
孟心眠和穆以舟对视一眼,笑着回她:“你们忙,我们准备回去了。”
“也好,孟总别学你表姐,动不动昼夜颠倒,作息不规律。”
孟心眠偏头靠在穆以舟肩头:“我有人监督,超严格的,不会啦。”
她挽着穆以舟胳膊,白皙的小臂竖着朝上,手腕上的红绳正好在吊灯下,灯光把它照得格外红艳。
“哟,这不是绵绵嘛!”
帐篷最里面坐着的黑裙子女人笑道,她掐灭女士香烟,起身走到孟心眠旁边一点的位置,坐下,笑得漫不经心。
“好久不见呀,上次同学会我见着楼岚,她说你们成立了电竞战队,可忙了,怎么,前一阵没空参加我爷爷的寿宴,打伤我哥哥,今天就有空出来玩?”
孟心眠眸色冷漠,不搭理。
何小姐的视线落到她的手腕,笑:“这手绳看着真廉价,不会是随便哪个地摊上买的吧?绵绵,你是孟家千金,楚董的宝贝妹妹,怎么戴个地摊货呢?这要是传到名媛圈里,你被笑话事小,还会拉低楚董的名声。”
“我记得你高中那会都戴卡地亚高定的,这不像你会买的呀,是不是穷酸的追求者送的?”
“绵绵,你还是眼光不好的老样子,真是心软呢。”
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穆以舟明亮的眼神顿时晦暗。
指缝里扣进五指,穆以舟垂眸,孟心眠与她交握,举起手,两隻手腕的红绳靠在一起。
孟心眠微笑:“这个呀,我撒娇才讨来的呢~”
“我俩是一对。”
两条夜市小摊上买的手编红绳, 论价钱比不过在座任何一位的金玉首饰,但此时两人的红绳共成一对,由孟心眠说出口,其价值已然凌驾所有首饰。
至少在穆以舟心中, 她的手腕上是孟心眠亲手为她戴上的无价之宝。
“呵, 呵呵。”何小姐轻笑两声, 眼神轻蔑地扫过穆以舟, 翘起腿换了个坐姿,道:“一对,瞧着是旁边这位风格朴素的妹妹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