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眠抓抓头髮, 仔细地把那两页裁掉,重新画日历,只在对应的月份旁边画简笔小狼和小羊。
谁主动一次,就画一个暗喻的小动物, 这样就只有小花样,她不说,没人看得出是什么意思。
晚上穆以舟给孟心眠做芝士烤红薯, 端上楼的时候看见她新画的日历。
穆以舟一看就看到每个月方框旁边的简笔画, 拿指头比着一个一个数。
孟心眠蒙起来:“你数什么?”
穆以舟落指点一点一隻小羊:“这天17号, 应该改成小狼。”
孟心眠:?
孟心眠心虚地搓卷手帐本纸页:“上上个月的事了,你,你哪里记得清楚。我都是记了的, 你别管,你记错了。”
穆以舟:“我付出了劳动, 我记得清楚,错不了。”
“那我这记的是……”
“孟总,我跟你讲一下当天的详细经过吧。那天你约我看电影,去一家新开的私人影院,你穿的浅粉色外套,里面是我代言的新款——”
穆以舟代言的悦潮,新款不是小玩具,就是很哇噻的内衣。
孟心眠急忙捂住她的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天收到了讚助商的新品,是有这么回事,该画小狼,我现在改。”
有人坐在书桌前狼狈地修改简笔画。
突然觉得,做这种日历是个引狼入室的错误。
穆以舟用小杓蒯好芝士红薯,放在孟心眠手边:“绵绵,冷了就不好吃了。”
孟心眠握着笔改画:“嗯嗯,最后一笔马上就好。”
她改好画,放下笔,吃两杓甜甜糯糯的烤红薯,转过头,看见穆以舟拆了她的枕套,在给她的枕头夹层里换香草包。
孟心眠嗅觉敏感,从小就要用香料枕,闻着安神的香气才能睡好。
孟心眠动动鼻子,嗅嗅:“草药味,你给我做的?”
她之前一直用的自己配的香料,主要是迷迭香、熏衣草之类的,而穆以舟新换的是她不熟悉的中草药。
她不熟,穆以舟却是懂的,只是这么多年,穆以舟始终避讳,没想到现在愿意给她配草药了。
“嗯,睡莲感冒了,她信中医,我陪她捡药的时候买了点。”
穆以舟换好草药包,套上枕套,拍一拍让它蓬松。
“那家药店草药都是老师傅炮製的,效果好。”
孟心眠笑道:“闻得出来,香气很醇厚。”
说到这个,孟心眠想到穆以舟父亲留给她的补丁小狗,布偶里面原来也是填充草药,可以安神的。
穆叔叔原来是山镇里的郎中,后来被卖假药的人陷害,含冤入狱,等后来查明翻案时,人早已在冰冷的狱中去世了。
当年如果不是穆家出了这件祸事,把房子、诊所、钱财全部赔掉,穆阿姨也不会带着女儿进酒庄打工。
后来穆以舟因为父亲的污名,被大人嫌弃,被同龄人欺负,她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也从来不碰草药,唯一的涉猎,就是进山帮孟心眠寻找调香的花花草草。
今天穆以舟愿意捡起年幼时的草药知识给她配药枕,看来她心底的阴翳正在逐渐消散。
这说明她的心理创伤正在慢慢疗愈。
真好。
阿舟啊阿舟,她的小阿舟,要快快好起来呀。
但如果很辛苦的话,还是慢慢的好。
孟心眠不顾嘴边沾着一圈黏糊糊的芝士红薯沫子,从背后环搂她的腰,偷袭!
穆以舟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背后突然抱上来一大团热乎乎的软绵绵,猝不及防,她抱住枕头趴进床里:“哎哟——”
“来试试今天的嘛。”孟心眠凑到她脑袋旁边,捞出她的脸慢慢凑近嘴唇。
穆以舟坚持了半秒,气喘吁吁地埋进枕头:“不,不行。”
“啊……还以为今天可以了。”
孟心眠翻身,仰躺在床上。
“对不起……”穆以舟很自责。
“嘿嘿,没关系。”孟心眠笑了笑,伸手勾住她的小指,“我们的吻我一直记在心里。”
从那以后。
就是唯一。
提车了。
两人合资买了一辆大奔的suv,因为孟心眠撒娇让穆以舟多出了一万块,所以按照“投资比例”,车记在穆以舟名下。
孟心眠想痛车的,给它痛成一看就是木以成舟大神的座驾,可惜被大神本尊劝阻了。
“外面就保持原样吧,车里面你想装饰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隔天穆以舟再看车里,后视镜和后座上就多了大耳狗的毛绒娃娃,车载香水是葡萄田的logo,孟心眠亲自调製,仅此一份。
训练完休息,穆以舟开车带孟心眠兜风,多试试性能,如果有问题好反馈。
她对孟心眠说:“这是买过最便宜的车吧?”
孟心眠沉吟片刻,回道:“非要严格来说,我那些豪车,百万的也好,千万的也好,都不是我凭自己本事买的。孟家的资产不是我挣的,轩辕集团的分红也不是我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