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谁瞧着他不是一副品评的目光。如今的他,不再是官家公子,而是一个官雀,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幅身子,只要花银子就能把玩,作弄。
&esp;&esp;良久,他才慢慢的走到塌前,床上是新换的被褥,凑近了闻到一丝皂角的清香味。
&esp;&esp;他脱了鞋袜,和衣在床上躺下,帐顶垂下的流苏轻晃,柳腰腰慢慢合上了眼眸。
&esp;&esp;他太累了。
&esp;&esp;这一个月,他在天牢忍饥挨饿,被羞辱戏弄。来了教坊司才洗了第一次热水澡。紧接着去见了楼主,四五个管教叔叔围在房中,验身的物件都端上来了。若不是他们误会他和姜大人有旧,怕是就要当着一干人的面,宽衣解带横呈案上,像猪狗一般任人摆布,毫无自尊可言。
&esp;&esp;柳腰腰想到此处,心中一紧,倏然睁开了眸子。
&esp;&esp;情急之下,他扯谎躲过了验身,楼主还给他安排了这样好的一个屋子,就是指望着他能引来姜大人。
&esp;&esp;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他本就不认识她,若是她长久不来,或者来了对他没什么意趣,他的谎言立时就会被拆穿。
&esp;&esp;楼主被他戏弄,他会是什么下场?
&esp;&esp;柳腰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浸入四肢百骸,周身不禁打了个寒战。
&esp;&esp;他抬手扯过手边的被褥,将自己裹起来,只余一个脑袋在外面。他以前不如意的时候,就会逃到榻上,用被子将自己周身紧紧包裹。
&esp;&esp;那时候被子一裹他就能安心,可现在他用了最大的力气,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丝合缝,却还是徒劳。他的心像是飘荡在旷野,周边群狼环伺,他却没有任何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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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月之后
&esp;&esp;太女东宫
&esp;&esp;大昭女子十六岁及笄,十五岁元服。
&esp;&esp;及笄是指女子正式成年,能够迎纳正君侧室,是女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礼节。元服则是及笄一年前的一个仪式,为的是让女子通晓人事。
&esp;&esp;在这一日,若已经定了正君,那么正君家族需要先遣送一个男子过来,侍奉床礼。
&esp;&esp;若是没有定正君,就是女子本家的父亲,挑选物色一个男子。
&esp;&esp;元服不比及笄这样的大礼节,但是却大昭女子最为期盼的一个成人礼。因为从此以后就能取夫纳侍,萧遥快活了。
&esp;&esp;太女正君的人选已定,是两朝元老李阁老的孙儿──李容音,刚满了十六,只待太女殿下一成年就迎进门。
&esp;&esp;李家选了李容音的庶弟过来伺候床礼。
&esp;&esp;这种伺候床礼的男子,其实很悲惨,他们大多比妻主大些,元服之夜见过妻主最为青涩稚嫩难为情的时候,所以在完成使命之后,一般是不会再受宠爱。
&esp;&esp;特别是大家族,迎娶正君,纳了侧室之后,一般就抛之脑后,孤苦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