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来不来得及。”
&esp;&esp;尉迟珩声音平淡:
&esp;&esp;“即是要来,自然有来得及的办法。”
&esp;&esp;他眉眼深深,鸦羽般的眉毛轻抬,看向京郊那一片深翠翠黑黝黝的山。
&esp;&esp;
&esp;&esp;疆北苦寒,京城寒深。
&esp;&esp;但是宫皎月的小院子里,倒是暖意融融,自得其乐。
&esp;&esp;现如今侯府掌事的仍然是范惟青,宫皎月虽过不了大笔的银子,范惟青却将后院每月的开销都让她经手,加上每月固定的月例银子二十两,宫皎月一刚成婚,每月经手的便有百两之多。
&esp;&esp;范氏还说了,等她熟悉了内务,便将尉迟珩在外头的庄子和商铺也都给她管着,那个时候,经手的银钱更多。
&esp;&esp;宫皎月乍一看到这些银子心花怒放,对尉迟珩那些传言中的理都不理,心想着就算一辈子不圆房那有怎么养,有这么多的银钱,她势必要将尉迟珩好生生的供奉起来的。
&esp;&esp;可是,没想到,自从回门之后,尉迟珩便一直去了军营操练,鲜少回来。
&esp;&esp;倒是那范氏,和宫皎月甚是合缘,三不五时的便领了孩子来到后院解闷子。
&esp;&esp;这一日正逢天气晴好,天蓝盈盈的,像一个硕大的大湖倒映在头顶,说不出的澄澈清明。阳光灿金一样洒在地上,虽并不十分温暖,看上去却是格外的喜人。
&esp;&esp;宫皎月上午刚刚和丫鬟们扎了鸡毛毽子,此时正几个人捉对踢得正欢。
&esp;&esp;范氏领着娃子进来时,正看到宫皎月换上了竹青色的短褂,裙子也扎起一截,和一个胖大的丫头踢得正欢。
&esp;&esp;她身材虽圆润,相比于外头的其他姑娘,却多了不少灵巧生动,将那五彩的鸡毛毽子踢得上下纷飞,直踢得比屋檐还要高。
&esp;&esp;身旁的芽儿看得直鼓掌,连声叫道:
&esp;&esp;“二婶婶,我也要踢!我也要踢!”
&esp;&esp;宫皎月这才注意到范氏和芽儿,连忙停了下来,白中带粉的脸颊上流了滴晶莹剔透的汗,她胡乱的擦了一下,将鸡毛毽子递给了芽儿:
&esp;&esp;“你踢吧。”
&esp;&esp;芽儿欢天喜地的接下来。
&esp;&esp;可是她头一次踢,踢得并不十分好,宫皎月也并未介怀,反而教得愈发仔细。
&esp;&esp;一大一小的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上去倒不像是婶子和侄女,更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花了。
&esp;&esp;范氏一开始还看得乐,但看着看着,心里头却是有些不对劲儿。
&esp;&esp;眼前的宫皎月相貌圆润好福气,但这胸前却是平平,身上也没有新嫁娘应有的羞怯,反而仍是一味的天真烂漫,看上去……像是……没有经过事儿一样。
&esp;&esp;再一想到仆役群中的闲话……
&esp;&esp;范氏心中突然一哽,再看到宫皎月,却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眉目起来。
&esp;&esp;她心里头不由得暗暗着急。
&esp;&esp;也不知道这老二是怎么想的,就算是觉得宫皎月人尚小,也不应该如此的纵着。难道他不曾想过,若是那苏氏真的来了京城,以她那人精一样的性子,能看不出来两人间藏的事儿来吗?
&esp;&esp;到时候,万一让她拿到这个漏处来做文章该怎么办?真的过了那么久都没圆房,她这个继母再一主持,给尉迟珩多娶回来几个妻房,这后院,便得不了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