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会发现吗?
&esp;&esp;我做的那些……
&esp;&esp;一想到这些事情,我便忽而没了心思,突然的想要去外面走走。
&esp;&esp;切我还想到了衣服里的胸襟前放着的那封错字百出的信,我想我现在应该能静下心来看看了。
&esp;&esp;于是我只好佯装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只做安抚地道:“不用担心,我父亲如此说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不喜起早。在楚府中,去尘无需过于拘束的,那些折腾人的俗礼,免了就免了罢。”
&esp;&esp;温去尘闻言,轻轻飘飘地又“嗯”了一声,却更像是在低吟。
&esp;&esp;他没做多余的追问,且他现在似乎也没能有多余的心思去追问了,他的腰在不由自主地往上轻摆,对我的某种试探也更加明显,双手环在我的脖子和腰背后面,胡乱地摸索加上时不时地往下轻压,像是有些难受般的轻皱着眉望我,想要我俯下身吻他。
&esp;&esp;于是我也顺着他的意,垂下头去……他见状立即嘴角弯了弯,微微昂起下颌也送向我,却不想我却是落吻在了他的额头——一个明显没含情欲了的吻。
&esp;&esp;瞬间温去尘脸上的表情愣了愣,视线便急忙来寻我的眼,似乎是想从我的神情里分辨些什么出来。
&esp;&esp;我却已经掀开被子起了身,说道:“去尘我口渴了,我想……”
&esp;&esp;我话还未说完,正要起身的我就被攥住了袖子,我转回头去看,是去尘也跟着坐了起来,他神情有些无措地上下打量着我,然后道:“妻主口渴了吗?房间里去尘早要人准备有茶水的,让去尘去倒就好,妻主何须起身。”
&esp;&esp;说罢他对我笑了笑,然后立即就要越过我下床去倒水,但被我拉住,我道:“不用,我方才其实是说我想出去房间外走走,许是我白日睡太久了罢,头有些胀,想吹一吹晚风。”
&esp;&esp;然后温去尘便盯着我沉默了,我的意思明显到只差将“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的话脱口讲出。
&esp;&esp;我看见他的手下意识地朝他自己外衣所挂的方向挪了挪,却还是收住,然后顺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自己身下遮住了某个部位,然后对我扬起了一个笑,选择顺从地要我早点回房,说外面风冷。
&esp;&esp;可我临出门了,他却又忽而从床上下来直接赤足取了件裘衣披在我身上。
&esp;&esp;他为我系带的时候指尖被屋里的炭火烘烤得暖暖的,偶尔刮过我的下巴所产生的那种软绵绵的触感与外面刮在我脸上的寒风雪很有差别,以至于让我一出门就被风吹得一激灵。
&esp;&esp;我裹着裘衣自提灯笼向南园外走去。
&esp;&esp;本该随便寻间空屋点灯看信的,毕竟当着去尘的面看妙生写的信不太合适,可脚仍是不由自主地走去了父亲的园子外望了一眼……果然一片漆黑……也对,都已是深夜,就算母亲回府了,现在也是灭灯睡觉的时候,早知道就应该先问问去尘,今夜母亲到底是否有归府,又或者归府之时,脸上是何种表情。
&esp;&esp;可转念一想,母亲脸上的神情向来真真假假的,如此多问一句似乎却也没有必要。
&esp;&esp;我摇着头的笑了笑,转身跨进了祠堂。
&esp;&esp;祠堂里那根永远续着的香柱在黑夜中发出一点一点微弱亮光,黑夜中一个人影晃动,转过了身,就将那一点亮光也遮了去。
&esp;&esp;我一愣,出声喊道:“母亲?”
&esp;&esp;我手里提着的灯笼放射出的一团暖绒绒的光因门口吹进的风而在空广的祠堂中摇曳。
&esp;&esp;楚珩没说话,我想她此时的视线应该是停留在我脸上的,我又问道:“母亲什么时候回府的?”
&esp;&esp;母亲却是开口问我:“华月,我是不是从来没有问过,你想要什么?”
&esp;&esp;母亲她为何如此发问?
&esp;&esp;我骤然心虚……
&esp;&esp;风太烈了,灯笼直摇,我担心火被吹灭,于是伸手扶住灯笼,垂眸盯着里头跳跃着的火苗没说话,心跳如雷,强行稳住声线回道:“母亲真的在意吗?”
&esp;&esp;“华月,我是你母亲啊……”她向我来,一步一声踏落在楚氏祠堂的地板上,伸手抬起了我的脸,像是在映着灯笼的微光在瞧我,道:“今日黎落说你趴在院墙上看向我的时候,那眼神越来越像我了,”说着她又捏着我的脸侧了侧,想要瞧得更仔细,有些稀奇般地道:“华月这是……真长大了。”
&esp;&esp;原来那个跟随在母亲身边的男人,他也姓黎?
&esp;&esp;我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般的眯了眯。
&esp;&esp;星时的亲父是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叫黎月。一个让当年母亲神往无比,却爱而不得的男子。
&esp;&esp;母亲像是因此而感到开心,声音里都沾染了几分笑意:“华月啊,你知道你现在睡在身侧的夫郎本该是谁吗?”
&esp;&esp;嘉礼、堂兄又或者……
&esp;&esp;听到楚珩这样问,我心里沉了沉:“温去尘也是母亲默许了的。”
&esp;&esp;若楚珩不认可温去尘,成亲那日,她根本就可以让我放手一博,更何况那天温道言的破绽那般明显。
&esp;&esp;母亲终于收回去了手,转身视线落在了祠堂桌案供奉着的一个个排位上:“温氏这孩子虽生得漂亮,但他很难缠对不对?你心软他?”
&esp;&esp;母亲说:“他是给你的惩罚。”
&esp;&esp;“而星时本来才该是你的正夫的。”
&esp;&esp;灯笼莫名的有些抖动,我另一只手握住提灯笼这只手的手腕:“我以为君嘉礼、沈鹤扬,才该是我的正夫。”
&esp;&esp;这两门亲事当年是母亲亲手自挑的。
&esp;&esp;母亲无所谓地道:“华月你在生气?那些都是权衡之法,我以为你长大了就自然会明白了的,那时候楚氏很需要贵君和沈氏的托举……华月你的正夫我是从来没有随便对待过的。”
&esp;&esp;没有随便对待过……所以母亲选了黎月的儿子?即使当年黎氏灭门之案,若论其中功劳,母亲能获头筹。
&esp;&esp;“孩儿没有生气,”我视线缓缓上移看向母亲融入黑夜的背影,道:“只是孩儿现在才想通,母亲将她们姐弟带来楚府的原因。”
&esp;&esp;拿星时和我来续她死去的心上人的情缘来了?那就难怪初来的那几年,楚华玉护星时护到几乎晚上每夜都要起床在她弟弟门前走几趟。
&esp;&esp;“不对啊华月,你想错了,星时和华玉会留在楚府是结果,而不是起因。我本是想将她两带在身边的,可我从瑾承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星时选择了你,我觉得这可能是天意……且他现在也还是对你上心,可你现在却娶了温氏子了,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