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之际,我的拳脚就已作出行动,像是倾盆的大雨,施加在一声不吭的少年脸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宛若熊熊火焰的愤怒,太多我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在我内心激荡地涌起。
&esp;&esp;在那心情的驱使下,我嚷着连我都不知道的话,「为了活下去,不然我会杀了你!人生就是战斗!这就是战斗!别轻敌了!快点起来和我战斗!」
&esp;&esp;然而……少年并没有战斗的意图。
&esp;&esp;人类温暖肉体的触感透过我的脚底,为了确认这种触感,我抱着必杀之意,一脚一脚发疯似地踢着,像是踢在水球上。
&esp;&esp;「唔……」少年发出小声的呻吟,纵使如此,他也没有反抗,踩碎宝丽龙球体的声音响彻室内,很快少年被我打得面目全非,白皙的脸变成肿胀的紫西瓜,四溅的血影喷洒,母亲买给我的羊皮鞋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像是被少年的血液所浸润。
&esp;&esp;突然之间,我如遭雷击,我的腰部像是无数道电流击中,难以言喻的酸胀感自我的下身升起,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阴茎能变得那么大,我不知所措地停下脚步,少年已奄奄一息,唯有胸脯任在起伏着。
&esp;&esp;想尿尿。
&esp;&esp;迅疾的尿意已让我近乎无法自制,在这里尿出来就糟了,dna会被查出来的……
&esp;&esp;幼小的大脑迅速考虑对策,我弯腰前倾,忍耐着那足以将我的理智吞噬的快感,匆匆逃离此地。
&esp;&esp;事情远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被我重击脑部的少年险先离世,事后他失忆严重,自然无法指认我。警方根据老人的证言,在学校寻找着我,但品学兼优的我没有任何人怀疑,也没有人能解释初中年纪的少年会被小学生揍到脑出血。
&esp;&esp;我升上初中,命运再一次让我们相遇,我方才知晓他叫原一。
&esp;&esp;因了我的拳脚和他家中的事故,他仍在留级读初中,年长与独特给他带来了麻烦,他很快沦为校园食物链的底层。
&esp;&esp;每次上体育课时,他总是驼着背站在队伍的最后,周身散发着孤高颓废的病态美感。那种气质并非会让人想要保护,而是想让人摧毁。这种异质感足以隔开他周围的人。
&esp;&esp;那张堪称美丽的脸,并没有因为多年前的事故损毁,倘若真是如此,我恐怕得自杀谢罪吧?
&esp;&esp;他不认识我,我并不打算与他扯上联系。
&esp;&esp;就这样,我来到了那天—
&esp;&esp;所谓的命运之夜。
&esp;&esp;那天夜晚,我依然在学校里逗留。出于无趣,我在空无一人黑暗的校舍内闲逛,独自探索着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事件,直到小声的吸气声吸引了我—
&esp;&esp;那声音自窗外传来。
&esp;&esp;我对着窗外探出脑袋。
&esp;&esp;一个人躺在楼下装饰用的灌木丛中,他的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破碎的窗户玻璃分散在他的四周,如同蛋糕上的糖珠一般,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反射出如水波般的月光,他的身下有一大滩血,就像一个涂着鲜红草莓酱的蛋糕,在引诱我吃掉。
&esp;&esp;这人是被人从楼上推下的。
&esp;&esp;我走下楼,远远看着他。
&esp;&esp;是原一。
&esp;&esp;他涣散的瞳孔反射出夜幕之上猩红的血月。一片碎玻璃斜着插入他的右眼,血液像泪水般沿着太阳穴流下。他微张着唇,唇角的小痣浸染在一抹已然干涸暗红的血之中,起伏的胸口和小声的喘息昭示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esp;&esp;一切人与障碍都足以摧毁他,他却依然活着。这是何等惊人的生命力。
&esp;&esp;我联想起生物课被解剖的青蛙,暴露着粉红色的肌肉,肌理上有着漂亮的血丝,却还是尽力挣扎着,扭动着四肢。
&esp;&esp;我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狂喜,至高无上的生命之美。我咬住自己的手,以免狂笑从自己的口中漏出。
&esp;&esp;那用语言难以描述、给人凄美之感的濒死面容,从此烙印般刻进我的心里。
&esp;&esp;兴奋沿着我的脊椎钻进大脑中,如同电流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再从大脑一路反射到我的下身。
&esp;&esp;我勃起了。
&esp;&esp;现在的我,已知多年前、就如同今夜那般的兴奋感和尿意就是性兴奋。
&esp;&esp;仿若受到感召,我抑制不住拉下裤子,凝视着我充血肿胀的性器,对着濒死的他无师自通地开始自慰。
&esp;&esp;白色的精液一阵阵射到草丛中,在射精的瞬间,我到达了深渊的极乐。
&esp;&esp;我掏出手机,拍下他的模样,那几张照片此后便作为我的自慰材料来使用。
&esp;&esp;我凑近他,他空虚的眼球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瞳孔已经涣散,死神已近在咫尺,看样子他看不见我。
&esp;&esp;他的嘴唇干裂无比,翕动着双唇,小声地喃喃自语,那声音太过于细微,我只得凑近他的喉边。
&esp;&esp;「咳……神明……神明大人……」
&esp;&esp;无聊,还以为是什么呢!
&esp;&esp;我不禁嗤笑:「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神。不然你也不会睡在这里。」
&esp;&esp;「渊……咳……」
&esp;&esp;他艰难地挪动着手,似乎想触碰我,我还未反应过来,他混杂着鲜血湿黏的手就抚向我的面颊。此时我大着胆子,分开他额发,就像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作品的杀手,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右额疤痕,那是数年前我所留下的印记。
&esp;&esp;在拨打救护车电话后,我悄然离去。
&esp;&esp;原一活了下来,右眼被手术摘除。而将他从楼上推下来的学生,再也没有来上过学,成为隐蔽的家里蹲少年。
&esp;&esp;毁掉我漂亮玩具右眼的人,我并没有放过,我派人去他家里纵火,只待蛰居的家里蹲少年逃出后,就将他打个半死,纵使如此,对方宁愿被火烧死,也不愿离开家门。
&esp;&esp;自那天起,我意识到:原一是唯一能满足我欲望的人。
&esp;&esp;我想看到他绝望凄凉的身姿,凄惨痛苦的喘息,我想彻底摧毁他,大脑、心灵、灵魂、精神、肉体,所有的一切。
&esp;&esp;每当想到这样,我的心脏和肉体就兴奋地颤栗。我并不是同性恋,只是一视同仁爱着全人类的痛苦。我的家庭出身不会允许我与同性发生关系,因此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校内的混混团体身上。
&esp;&esp;作为我的狗,他们干的很出色。
&esp;&esp;原一成功诊断出ptsd、bpd和抑郁。他靠利培酮与来士普才熬过初中。我和他「幸运」地上同一所高中,又「幸运」来到同一个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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