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的杀伤力非同小可,方桥三言两语就将处于崩溃边缘的容昀击碎。
擒住他肩膀的手失了力气,容昀整个人都瘫倒在地,改而抱住他的双腿,姿态可怜又无助,一遍遍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明御很快就会找来,你走吧。”
这是方桥给容昀最后一句忠告,他摊开手,才发觉自己的掌心出了很多冷汗,凉津津的,连血液都泛着冷意。
这一天晚上,方桥靠着木板没敢入睡。
容昀不肯离开,坐在离他几步的位置,黑黝黝的眼睛一瞬不动地看着他,直到天光大亮,江明御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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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桥颈部上是皮肉伤,上了药包扎后并无大碍。
江明御执着地安排了住院,oga觉得太小题大做了,但看着alpha眼里的红血丝,到底没有阻止。
医生给方桥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oga的身体状态十分健康。
方桥拿着新出的报告指给alpha看,顺便伸手抚平了对方皱着的眉头,温声道:“医生都说没问题,不用担心。”
如果不是方桥竭力阻止,江明御要把各项超声都在他身上用个遍。
oga拉着江明御坐下来,“陪我睡会?”
高级病房的床一米八,躺两个人绰绰有余。江明御和方桥却都往中间挤,手颤着手,胸贴着胸,像连体婴似的只占据不到一半的位置,视线对上的那一秒,也不知是谁先有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连唇都黏在了一起。
江明御撬开方桥的唇瓣,没有章法地吮吻,仿佛只有透过密不可分的肢体接触才能证明oga是真真切切在眼前。
方桥也不扭捏,热情地回应着,亲得太激烈,偶尔牙齿不小心磕碰到产生痛感也丝毫不在意。
许久之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江明御一下一下啄oga的唇,含糊道:“刚才你拦着我干什么,就该让我把他打得六亲不认。”
“算了,我也没什么损失”
江明御激动地坐起来,瞪着眼,“算了?”他气鼓鼓地指着oga脖子上的纱布,“没有损失,那这是什么?”
方桥拉着他重新趟下来,亲亲他的脸颊,“你踹了他,就当帮我讨回来了。”
江明御冷嗤,“他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方桥静静地看着怒火中烧的alpha。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真拿他怎么样的。”江明御负气地道,“但我绝对不会再让他见你了。”
方桥这才主动钻进alpha的怀里,安心地嗅着薄荷香气,片刻后低声说:“我知道你会找过来。”
“那是当然。”江明御斩钉截铁地回,“他那点本事还不够看的再说了,无论你在哪里,我挖地三尺都会把你找出来。”
alpha的语气骄傲,细听却还有一丝丝的后怕。
方桥哑然失笑。
江明御听见他的笑声,捏住他的脸,“你不相信?”
方桥专注地看着alpha的眼睛,“我相信。”
江明御心脏不受控制地咚咚咚乱跳,忽地恶狠狠地咬了下oga的下唇。
方桥吃痛,倒吸一口凉气,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alpha的眼睛发红,如鲠在喉,“那你再亲我一下。”
方桥忍俊不禁,撅嘴亲了亲江明御的唇。
“不够。”
“唔你手好冷,别摸。”
“小声一点,别把护士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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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桥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护士进来给他换药,方桥看着镜子里那道快要愈合的伤口,失笑道:“不用了吧?”
“小江总吩咐过了,一定要看着您换完药才行。”
方桥拗不过对方,老老实实地涂了药膏,在桌上发现了自己的手机。
他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听着糕糕呜呜啊啊的声音心软成了水。
“这么大个人,做事是越来越没有交代了,说走就走,想出去玩也得提早跟我们打个招呼。”张仪嗔怪道,“什么都没带,怪麻烦的,需不需要给你寄几件衣服?”
“不用了妈,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你住酒店还是住在小容家?”
听母亲提到容昀,方桥的笑容微顿,语气还是自然的,“我住”通话期间,病房的门打开了,江明御走了进来,方桥的话锋一转,“我跟明御在一起。”
alpha关门的动作一顿,转过身快步走近。
张仪愣了好一会儿,“你说什么?”
方桥牵住江明御的手,仰面回望,边回张仪的话,“妈,过阵子我带明御去家里吃饭,您跟爸也说一声。”
张仪反应过来了,“好,好”到底是母亲,生怕方桥再吃亏,又忍不住嘱咐道,“你有自己的考量,但凡事要留个心眼。”
方桥颔首,“我知道。”
电话一挂断,江明御就迫不及待地将方桥扑倒在床上,“你刚刚跟阿姨说什么?”
方桥逗他,“听不清就算了。”
江明御团团把oga抱住,“不行,你必须再说一遍!”
两人搂搂抱抱近乎在床上打闹起来。
方桥被不依不饶的alpha闹得没办法,双手抵住alpha的胸膛,笑着喘个不停,求饶道:“停一停,没力气了。”
江明御这才翻身四肢大敞倒下来,刚缓过一口气,又猛地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