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转过来给她擦眼泪，轻轻拍着脊背，片刻沉默后，低低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么说……抱歉。”

&esp;&esp;“你还在撒谎，你就是生气了！”

&esp;&esp;“为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呢？上次在酒店也是，你为什么总是刻意的在回避，你不信任我吗？”

&esp;&esp;“明明我都告诉你我的想法了！”

&esp;&esp;林舒星埋在方奕怀中，任凭翻涌的眼泪和情绪一起将她淹没。

&esp;&esp;“……”

&esp;&esp;方奕近乎漠然的理智还是被少女的眼泪灼伤，她喉间颤了又颤，混乱的思绪难以理清，只能很突兀地开口：“其实，我没那么喜欢穿高领，偶尔会感觉很束缚。”

&esp;&esp;“我也不习惯表达自己，不是针对你，我只是——”

&esp;&esp;她好不容易打开的一丝缝隙又戛然而止，指尖压得鼻梁生疼，“抱歉，请多给我一点时间。”

&esp;&esp;林舒星泪汪汪抬眸：“我不要你道歉，你又没有做错事，我只是想要你再……”

&esp;&esp;再对我多袒露一点。

&esp;&esp;“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凶你，”方奕俯身打断了她的话，用指腹慢慢为她蹭去眼角的泪。

&esp;&esp;“我都说了你没有！！是我的错……”林舒星缠着衣角，声音小下去。

&esp;&esp;“嗯，那你亲亲我。”

&esp;&esp;在女人低哑的嗓音中，少女没有任何犹豫，踮起脚尖，环住她的脖颈，主动吻上去。

&esp;&esp;狭小的更衣室内，少女的呜咽声很快就被女人吞入腹中，她们的脊背抵在冰冷的镜子上，映出少女颤抖着的每一寸细节。

&esp;&esp;方奕微微抬眸，清楚的与镜子里高挑的女人对上。

&esp;&esp;长发散乱在颈侧，高领衬衫的扣子被扯开一粒，即使动情至此，那双眼眸依旧异常清明，唯有黑白分明的眼尾泛着一点红，将禁欲气质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esp;&esp;——你真虚伪。

&esp;&esp;镜子里的人咧开一个卑劣的笑，对她说。

&esp;&esp;那也无所谓。方奕垂下眼眸，将林舒星往上抱了些，让她昂起的红发遮挡住一切幻象，轻轻道：“叫我的名字。”

&esp;&esp;怀中的少女眼神迷离，琥珀般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连哭也忘记了，“唔……方、方奕。”

&esp;&esp;破碎的音调像冰块，簌簌落在过热的肌肤上。

&esp;&esp;方奕将少女额前热烈的赤色发丝拨开，让她那双委屈的眼睛全部露出来，“我有时候太迟钝了，听不懂那些浪漫的修辞，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可以直接说吗？”

&esp;&esp;“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不会生气。”

&esp;&esp;“你说，喜欢、方奕。”

&esp;&esp;她一字一顿的指导着。

&esp;&esp;“嗯…喜欢、喜欢……”

&esp;&esp;“还少了两个字。”

&esp;&esp;“方、奕！”少女有些羞恼了。

&esp;&esp;女人俯身亲了亲她，“我也喜欢你。”

&esp;&esp;林舒星刚升起的那一点小脾气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靠在方奕的肩膀上，盯着她棱角分明的侧脸发了会儿呆，突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