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如果钟北尧的势力不等同于他的势力的话,沈明烛也会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esp;&esp;沈明烛语调懒散:“大好局势,哪有撤退的道理?等我觉得把契胡打听话了,自然会换个地方。”
&esp;&esp;至于是换去京城还是漠北或者是什么别的地方,那就到时候再说。
&esp;&esp;钟北尧问:“那许大人要是再次提起,我该怎么回答?”
&esp;&esp;沈明烛漫不经心:“那你就给他们念诗。”
&esp;&esp;“念诗?”钟北尧不解。
&esp;&esp;“是啊。”沈明烛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简,支着下巴看他,笑意盈盈,“你就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esp;&esp;钟北尧:“……”
&esp;&esp;如果他学的东西没出错的话,这是反诗吧?
&esp;&esp;好好,你的江山,你爱怎么开玩笑就怎么开玩笑,他可不敢。
&esp;&esp;钟北尧期期艾艾:“这不太好吧,万一许大人当真了怎么办?”
&esp;&esp;坊间私下都传闻他是反贼,钟北尧觉得自己好无辜的。
&esp;&esp;他明明忠心耿耿,唯一的反贼是他们陛下。
&esp;&esp;“他必然会当真啊,你的形象在他心里又没多少信誉。他当真之后,就不敢逼你了。”沈明烛摊了摊手:“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esp;&esp;钟北尧:“……”
&esp;&esp;我谢谢你,我信誉这么差是谁的功劳?
&esp;&esp;钟北尧敢怒不敢言,哼哧一通,憋出几个字:“公子,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esp;&esp;沈明烛慢慢吞吞:“你看你,办法给你了,你又不肯用。”
&esp;&esp;钟北尧可怜兮兮,不敢说话。
&esp;&esp;在一旁的宋时微都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将军就回,你说朝廷有命不敢不从,只边境未稳,你心中不安,难以脱身。境内乱匪固然为肘腋之疾,但天下存亡更是国之要事,倘若有需要,你愿意举荐几位能征善战的将军。”
&esp;&esp;面对强权,最有用的方式就是道德绑架。
&esp;&esp;钟北尧以崇拜的目光看向他,然而还是提出疑问:“可是我不认识别的将军?”
&esp;&esp;“不是让你真的举荐,”宋时微笑了笑,“放心,许太傅会驳回的。”
&esp;&esp;钟北尧的势力本来就已经足够庞大,朝廷才不会再给他安插人手的机会,何况是军队这么重要的地方。
&esp;&esp;钟北尧不解其意,但这不妨碍他原原本本按照宋时微所教向许瑞章复述一遍,后续果然如宋时微所说的发展,于是此后钟北尧看向宋时微的目光更加崇拜,叫宋时微都有些不适应,不得不避着钟北尧走。
&esp;&esp;这都是后话了。
&esp;&esp;钟北尧走后,宋时微继续与沈明烛一人一张桌子,各自批阅公文。
&esp;&esp;烛火忽明忽暗。
&esp;&esp;宋时微将已经看完的公文交叠整齐摞起,他揉揉酸痛发软的手腕,忽然顿了顿,抬眸看向沈明烛。
&esp;&esp;沈明烛也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嘴角噙着笑意。
&esp;&esp;宋时微低头检查了一下,并未发现不妥,“公子为何这样看我?”
&esp;&esp;沈明烛“啊”了一声,目光狡黠,像得了鱼的猫:“在想你为何还不同我道别,莫非是打算凌晨偷偷离去?”
&esp;&esp;今日已是一月之约的最后一天。
&esp;&esp;宋时微怔了一下,半晌,他苦笑:“公子一向如此言语不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