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子,你要是不愿……”她话未说完,肖志猛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怨恨与不甘,嘴角不断混合着口水淌下的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到衣襟处。
&esp;&esp;他这副模样可真是把周夫人给吓到了,胡达是对他们用刑了?还是大将军下的手?又或者是别的人?对他们下手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已然不怕得罪这两位背后的家人了?
&esp;&esp;还是说是鱼死网破前的挣扎?
&esp;&esp;一时间,周夫人脑中想过许多的可能性。
&esp;&esp;她在观察肖志,肖志也在观察他,今日一大早,他和崔德就被分别带去了刑房审问,他原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却没想到那兵士竟然真的对他们下手了。
&esp;&esp;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心思听一墙之隔的崔德那边的动静,后来,他被抽打嘴巴,拔牙齿的时候,他便自顾不暇了,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
&esp;&esp;他来黑水城前,父亲跟他提过,方大将军和黑水城的胡都尉不是那种一心只忠心为国的莽夫,相反,他们是莽夫中为数不多懂得趋利避害的,所以哪怕知道他这趟肃州之行抱有目的可能不简单,但只要父亲一日还在官位上,他们便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动作。
&esp;&esp;而这,便是他哪怕被关在地牢也不心慌、害怕的底气。
&esp;&esp;周夫人亲自找他商谈事情的举动,更是让他应证了父亲的说法,甚至于他还在崔德面前显摆、威胁,让他紧闭嘴巴,不然他手中握着的关于崔侯爷与皇子勾结想要谋逆的证据很快会呈在皇帝面前。
&esp;&esp;哪知,这话音才说下去没多久,他们俩就被带去了刑房。
&esp;&esp;最主要的是,那行刑之人只对他们行刑,却没有问他们半句话,这让他不仅身体上疼痛难捱,甚至于内心也因为摸不着头脑而更难受了。
&esp;&esp;就好像行刑只是为了行刑,并不是为了逼供获得消息一般。
&esp;&esp;在周夫人来之前,他正垂着头思索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正思索在关键之处时,那周夫人竟然还威胁起他来,内心觉得可笑,但也清楚周夫人是他现在为数不多还能用利益进行交易之人,他只能忍耐。
&esp;&esp;“说吧,你这趟来是做什么?”当然,牙齿被拔,伤口发炎肿胀,他这话语除了嘴角混着血水的涎水。
&esp;&esp;周夫人见他嘴唇蠕动却听不清话语,索性自顾自说道:“你让我递出去的消息我递了,这几日黑水城里明显没有番邦部落人的身影。”她下意识的未将今日去医药馆接生的夫妇算在其中,“那曹氏医药馆本身存的止血药材并不多,听说今日给妇人接生后,药材不够,还去别家药铺采买了些。”她不明白肖志为何如此忌惮曹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