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送你一个平安果。”

&esp;&esp;夏珺在班上的人缘很好，很快开始分发起自己写了一天的贺卡和苹果，裴襄看着她像花蝴蝶一样忙碌穿梭的背影，才想起今天就是平安夜，她笑了一下，将盒子放进了桌洞里。

&esp;&esp;她仍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热情，夏珺这样的女孩子像一个小太阳，每个人都喜欢和她做朋友，她当然也会受阳光的吸引，但她不会妄图占有这样的光，因为阳光永远普照着万物，热烈而多情，不会只属于一个人。

&esp;&esp;两节晚自习的课间，裴襄趴在桌子上补觉。寒冷的冬天，每个人穿得都很厚实，她的胳膊肘好像若有似无地挨到云岫，然后抵住，好像拥有了一个坚实的靠背，她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忽然被背后的一只手叫醒。

&esp;&esp;是路过的一个同学，他指了指外面，“有人找你。”

&esp;&esp;裴襄困得浑身发软，慢腾腾转头去看，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正站在后门外，冲她打了个招呼。

&esp;&esp;“有什么事吗？”她打着哈欠走到外面，然后努力睁眼正视外面的男生。

&esp;&esp;“裴襄，这个送给你。”他递来了一个同样包装精美的苹果，有点局促，“祝你平安夜快乐。”

&esp;&esp;裴襄有点惊讶，“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esp;&esp;“我是隔壁班的周向元，”他摸了摸头，“我一直都……”

&esp;&esp;裴襄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云岫坐在位置上，眼前的题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esp;&esp;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扭头去看，也不要去偷听，可心里的空洞却好像越来越大，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藏在书包里的苹果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有什么价值了，如同上辈子被锁在门内无法出去一样的绝望像是黑色的雾气逐渐弥漫在整个心里。

&esp;&esp;他想到明天，起了偏执的想法。

&esp;&esp;直到上课铃快响了，裴襄才进来，把苹果放在了桌上的一角，他第一次没有克制住自己，偏头去问，“你答应他了？”

&esp;&esp;裴襄挑了眉头，略带疑问，“答应什么？”

&esp;&esp;“答应……”云岫只觉得喉头梗塞住了，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可裴襄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esp;&esp;考试的前一天晚自习会提前半个小时放，云岫拎上包，余光里看见从来不带包的裴襄也拿出了包，将收到的苹果和贺卡往里放，觉得眼睛有点僵和酸。

&esp;&esp;两人沉默无言地往回走，背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上他们似乎挨着，可实际却隔了好远好远的距离。云岫低着头，垂下的手张了张。

&esp;&esp;等到临进门的时候，他在心里排练了数遍的话在看到裴襄转身就要进门的利落动作脱口而出，“等等。”

&esp;&esp;裴襄转过了身看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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