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油门却越踩越猛，事后储晓冰无数次自责没有坚决制止楚卓酒后驾车的行为。

&esp;&esp;深夜的郊区空阔无人，楚卓把跑车开得风驰电掣，状态超好，感觉快要上天，在某个十字路口，悲剧于刹那间发生——储晓冰至今记得当时那种既混沌又清晰的感觉，像撞上一块硬邦邦的石头，然而那石头又有着生命般的轻软和弹性。

&esp;&esp;她在车里疯了似的大喊，要求楚卓立刻停车。

&esp;&esp;楚卓终于清醒了些，车子减速、停止，又慢慢往回倒。储晓冰紧张地观望四周，终于看见路面落着一只白色跑鞋。

&esp;&esp;她哆哆嗦嗦推门下车，在昏暗的光线里继续搜索，很快发现车道另一边的绿化带里躺着个人，长发马尾，侧身朝外，一动不动。

&esp;&esp;楚卓也从车上下来，长发飘逸，脸色苍白，他站在车边盯着储晓冰，眼里是同样的恐惧和无助。

&esp;&esp;储晓冰一边拨110，一边在心里祈祷人还活着。警车和急救车先后赶来，然而还没抵达医院，那个叫鲁娟的女孩就被便宣告了死亡。

&esp;&esp;第23章

&esp;&esp;23送上门

&esp;&esp;听储晓冰讲完这段往事，苏轶脸上已失去轻松之色。

&esp;&esp;“为什么告诉我？”他问。

&esp;&esp;“不知道，可能一直找不到谁可以说，你又这么好奇……”储晓冰轻轻摇头，“说不定明天我就后悔了”

&esp;&esp;“你先生知道吗？”

&esp;&esp;“我没跟他说过。”

&esp;&esp;储晓冰的人生在二十一岁那年被割裂成新旧两半，在跨入新世界的时候，她把过去都留在原地，将之掩埋，并覆上厚厚的尘土。这是第一次，她把旧世界的遗骸刨出来展现给新世界的人看。

&esp;&esp;苏轶低头沉思，尔后抬眸，“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esp;&esp;储晓冰笑笑，不知为何，她相信他的保证，恰如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样。

&esp;&esp;苏轶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哭。”

&esp;&esp;“让你见笑了……其实我很少哭。”

&esp;&esp;“我不觉得好笑，反而感觉储老师更真实了。”

&esp;&esp;“谢谢你安慰我。”

&esp;&esp;苏轶朝咖啡馆墙上的挂钟扫了眼，“你是不是该去赶班车了？”

&esp;&esp;储晓冰如梦初醒，掏出手机看时间，脸上顿时有了现实的紧张感，“是啊，我得走了。”

&esp;&esp;苏轶朝她举了下咖啡杯，“我再坐会儿——抱歉，今天加班，没法送你。”

&esp;&esp;储晓冰笑道：“苏总太客气了，我还得谢谢你肯花时间听我啰嗦。”